05 罪者之剑(第7/11页)
我和维姬玩了一阵老虎机,然后我问,“有没有听说什么关于雅茨·安布罗西和萨穆尔太太的传闻?”
“你在开玩笑?完全没可能!就是用网也抓不住她的心(He couldn’t have gotten her with a fish net)。而且他是那群虔诚的白痴信徒之一,不近女色的。”
“盘尼坦特兄弟会的?”
“应该是,就我知道的而言。”
“他怎么会在绿洲这种地方工作的?”
“谁知道啊,我猜没准是来说服萨穆尔入教的吧。”
“噢。”
“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啊。”
我递给她一把两角五分硬币。“替我玩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回到前屋,低声交谈的酒客们仍未散去,这算是对绿洲前任老板亡故的自发性守夜吧。我在吧台的一头斜倚着身子,直到安布罗西注意到我,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过来。
“有时间吗,雅茨?”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他仍抓着抹桌布忙碌着。
“我是胡安·克鲁兹的朋友。”
“那是谁啊?”
“别演戏了。我知道你是他们中的一员。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没去?”
“您一定是精神有问题。”
“或许应该说你在那儿,啊哈?”
“听着,先生,我完全不知道那边的事。我以前有一段时间加入了他们,去参加过几次仪式。我甚至还告诉老板那边的事情,并且把他介绍给克鲁兹。可我好几周前就退会了。那个疯子!”
“那儿的自残经常有吗?”
安布罗西点了点头。“大概每周都有的样子。地下室有二十个木头十字架,他会用马毛绳把我们绑在上面。有时候,他会连自己也一起绑上。”
“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专属的十字架吗?”
安布罗西摇头表示否认。“这并没有什么规矩。只要克鲁兹能让我们不忘记自己罪人的身分就够了。”
“所以你今天早上没去那里?”
“没有!我甚至都没靠近过。”
我敢肯定他在说谎,但却找不到什么突破口。我谢过他后,回到维姬·尼尔森旁边。
“嗨,姑娘。我离开这会儿,战绩如何?”
她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用了一个你给的硬币,让这台机器吐了五块钱。不过眼下又几乎全部被吞回去了。”
前面的房间传来一阵骚动,我们从帘子后探出头观望,原来是黛拉·萨穆尔回来了,她让安布罗西这就关门打烊。“葬礼结束后,我们会重新开张,”她向众人宣布。“现在,都请回家吧,并向我丈夫的横死致以哀悼。”
酒客们嘟囔着开始离席,缓慢地朝门口移动。萨穆尔太太看起来脸色好了不少,但我能看出她仍处在惨遭打击的余波下。“我们该走了,”我跟维姬说。“走吧。”
“走?我能去哪儿呢?”
“你总该有个住的地方吧。你这些日子都住哪里?”
她想了一会儿,好像酒精已经逐渐开始发威,她眼神有些迷离。“某个汽车旅馆。我也不记得具体在哪里了。难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吗?”
“姑娘,我们差了十五岁,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维姬还没回答,就被突然出现的黛拉·萨穆尔打断了。“今天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深深皱着眉头问我。
“我想应该没有。”
“好吧。我们这儿得关门了,直到我丈夫的葬礼结束为止。你们必须离开了。”
我耸了耸肩,帮维姬把她的硬币收好。我们前脚走出大门,后脚黛拉·萨穆尔和雅茨·安布罗西就将门关上了,以迎接服丧的日子。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人在这个酒吧打工呢?于是我便问维姬。
“晚上会有发牌的和筹码管理人过来,”她告诉我。“戈兰·萨穆尔从拉斯维加斯雇佣过来的。”
“帕特尔警官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至少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大概萨穆尔给了他封口费吧。”
仍停在外面的车辆中,很显然有一辆是维姬开过来的,不过她现在这副模样我可没法把驾驶座交给她。这会儿她酒醒了一些,我觉得可以带她在下午的燥热空气中兜个风。“上车,”我帮她把车门敞开着。“我先带你醒醒酒,然后再送你回来开自己的车。”
“您是个好心人,”说着她上了我的车。
我开车返回哈登神父教堂,因为我急着要向西蒙报告目前的调查进度——即使可能进展不大。不过直到把车开至教堂门口之前,我都没意识到维姬的着装问题。要是穿着热裤就这么进去哈登神父的住处,显然不太妥当。
“呆在这儿,”我告诉她。“我马上就回来。”
“你要进教堂?”
“比这糟糕的地方还多着呢,相信我。我去去就回。”
进去后,我发现西蒙·亚克和哈登神父还坐在桌旁,和我离开的时候姿势完全相同。空空如也的咖啡杯诉说了刚才的一番长谈以及随之而来的渴感。
“我回来了。你们俩已经解开谜底了吗?”
午后的影子被斜阳拉长,静静潜入房间里。阴影中,西蒙凝视着我说:“我们进行了一场有趣的谈话,你有什么收获吗?”
我从头开始叙述,巨细无遗,尤其强调了可能是来自雅茨·安布罗西的汽车轮胎印。“西蒙,我认为他今天早上出门了,脱下日常用衣,换上黑色头巾,然后用那把剑刺死了萨穆尔。这是唯一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