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第2/9页)

多多良说,中禅寺曾经这么说过。

而且···还有蓝童子要青木转述的话。

请转达中野那位先生,请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他知道就应该说啊。”

“鸟口。”

“什么···”

“木场前辈也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听说夏木津先生也完全没有对益田说什么,不是吗?”

“只是,就算夏木津大将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懂吧。”

“唔···有可能,可是···中禅寺先生很明白。他明白自己的话是多么可怕的凶器。”

“嗯···”

“武藏野事件的时候不也是吗?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为了木场前辈和阳子女士而保持沉默。如果他一下子就公开真相,会变得如何告被害人会减少吗?”

青木没看鸟口,如此说道。

青木说的没错。关于武藏野事件,中禅寺知道旁人不可能得知的线索,但他所知道的线索,对于解决事件并没有任何助益。若是弄错公开的时机,反而可能招来混乱,让事态变得无法收拾。

“缄默不说,一定也很痛苦啊。”青木说。

“这我明白。我这个人天生嘴皮松,眼皮重,也因为这样,觉得人生过的轻松多了。”

青木面对另一头笑了。

“鸟口,像我啊,只是忘了昨天发生的事 就慌得好像整个人生空掉了似的,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嵌在社会要求的模子里过活。我总是画有界线,决定从这里到这里使自己的领域,然后感到放心。但是事实上根本没有那种界线不是吗?也没有内外之分。只是我一这么想,就不安极了。因为会失去根据···”

青木回过头来。

“···他不是常说吗?世界上没有不可思议之事。”

“是啊。”

“要是没有了不可思议,活下去一定非常辛苦。”

“是···这样吗?”

“嗯,人会勉强去制造不可思议。透过觉得不可思议来取得平衡。事实上···真的没有好不可思议的吧。”

“嗯。”

多多良也说,中禅寺是站在境界处的实践者。说他的立场让他不能说不可思议。

“鸟口,我觉得呢···”

“觉得什么?”

“中禅寺先生这次的样子的确不对劲。我昨晚就一直在想是哪里不对劲。於是我想到,或许···”

“或、或许什么···?”

“这次的事件,是他的事件。”

“什么?”

“过去我们涉入的所有事件中,他总是贯彻旁观者的角色对吧?怎么说,只有这样才能明白自己的分际···”

“是啊。”

主体与客体无法明确地分离开来···观测行为本身会影响对象···正确的观测结果只能在不观测的状态下追求····所以观察者必须将观察行为视为事件整体的一部分——中禅寺经常这么说。鸟口觉得似懂非懂。

“你是说,这次状况不同?”

“我是这么感觉···啊。”

青木轻叫一声。

一个老太婆从里面走了出来。

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居民。

“要闯进去吗?”

“不···再等一下吧。”

青木露出刑警惯有的表情说道。

“刚才有个中年男子走进前面的房间对吧?房东说,住在里面的是一个打零工的土木工人···但是如果那是东野的同伴···”

青木小声地说。青木受了伤,敌人越少越好。

“东野也会功夫吗?”

“功夫?我不认为他是个武术家。”

“那···果然是催眠术吗?”

“不···虽然不一定是,但是综合昨天的谈话,敌人有个共同点对吧?”

“共同点···哦哦,记忆···”

“对。尾国诚一使用催眠术。条山房不太清楚,但会使用药品使人昏厥,然后再操纵记忆。指引康庄大道修身会也会做些近似的事。还有···成仙道。”

“成仙道也有关系吗?”

“我认为有。我被袭击的时候,还有敦子小姐被掳走的时候,他们都在场。而且增冈先生说,织作茜遭到杀害当天,他们在下田。”

“是耶。”

“虽然几乎没有成仙道与太斗风水塾的线索,单位怎么样都觉得···他们也使用相同的伎俩。我也被摆了一道。”

鸟口从胸袋里取出一张照片。

是羽田隆三交给益田的资料里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男子,坐在矮桌旁边。疑似资料的纸张在他的周围堆积如山。和服胸口敞开,圆领衬衣看起来很土气。

“我不觉得这个老爷爷有什么重大关系耶。根据羽田给的资料,这家伙伪造经历对吧?”

“对。据说他本来是在陆军开发武器的理学博士。”

“陆军啊···?他和传说中位在韮山地下的开发中武器有关系吗?”

鸟口问道。青木垂下头去。

“地下军事设施啊···”

青木在想敦子的事吧——鸟口这么感觉。

不,或许是因为鸟口自己联想到敦子,才会这么想。

——有什么关系?

青木都看到敦子本人了嘛——鸟口这么想。

——陆军的军事设施。

——陆军。

“青木先生!”

——对了。一定就是这样。

“青木先生,中禅寺先生在战时确实是陆军的···”

“嗯,他说是隶属于帝国陆军第十二特別研究所——就是那个武藏野事件的舞台呢。和那个美马阪教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