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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贫僧倒是没有那样的感觉。离开贯首那里,回到正见殿之后,很快就是粥座时间了。”

  

  “大家都是在同样的时间用餐吧?那么跟你错身而过的桑田先生,就是在快要吃饭的时间去拜访贯首喽?”

  

  “常信是典座,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应该是等斋饭都准备妥当了才去见贯首的。”

  

  “原来如此。做好早饭,完成料理长的职务之后再去拜访。”

  

  “典座并非厨师,是只有受人景仰的修行僧才能够胜任的重要职务。说起来……”

  

  “这无关紧要。中岛先生,那么你是什么时候才听到大西先生一早就不见的报告的?”

  

  “粥罢时。”

  

  “用完饭之后,那个正春过来正见殿向你紧急报告是吧。”

  

  “是的。正春与泰全老师的三名侍者过来,报告老师失踪的消息。”

  

  “时间呢?”

  

  “六点过后吧。”

  

  “然后呢?”

  

  “因为才发生过了稔师父的事,贫僧有不好的预感。贫僧要四人先不要张声,吩咐他们在附近找找。接着我先去通知慈行师父。”

  

  “你亲自去?”

  

  “采访的人还在寺内,贫僧认为这种事应当慎重为上。我将此事告诉慈行师父,他似乎也很困扰。他说总之先别慌。我接着去通知常信师父,但是常信师父不在。”

  

  “你去了桑田先生的草堂吗?”

  

  “贫僧先去了库院,接着去了觉证殿,但常信师父不在。”

  

  “你自己一个人?”

  

  “是的。然后我去了理致殿。”

  

  “抵达理致殿是几点的事?”

  

  “方才侦讯的时候我也说过了,是七点过后。”

  

  “你没碰到任何人?”

  

  “没有。”

  

  “理致殿里没有人在?”

  

  “没有。”

  

  “里面呢?”

  

  “贫僧没有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确认?”

  

  “听说老师从一早就不在,叫了也没有反应,所以……”

  

  “但是啊,大西先生就在里面呢。”

  

  “老师在里面?”佑贤皱起了鼻子,“没那回事吧?老师若在,应该会回话,而且也没有人在的声息。”

  

  “不,那个叫今川的旧货商作证说,六点半到七点左右,他在理致殿和大西泰全说过话。”

  

  ——哦,原来如此。

  

  山下总算赶上菅原了。山下完全没想到要把和尚们的行动与今川的行动重叠在一起审视。

  

  “不过这里没有时钟,也不晓得正确的时间。说是七点,也有可能是六点五十分或七点十分,有约二十分钟的差距。而且想要避人耳目地进出建筑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也不能全盘否定你的证词,但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吗?”

  

  “哪里呢……?”

  

  “唉,一般来说,失踪后再被发现时已是一具尸体,是常有的事。可是啊,小坂了稔听说是在早上念经之后失踪的,但是他失踪半天以上,又被托雄目击,然后紧接着遭到杀害。这次大西泰全也一样,他失踪的时间与其说是清晨,更接近深夜。虽然如此,却也被今川目击过一次。从发现尸体的时间来看,被杀害的时间也是今川离去后不久吧。两者都是曾经失踪过一次,间隔相当久的时间后,被一个人目击,接着很快地被杀害了。这很不自然吧?很奇怪吧?”

  

  “只是偶然吧。”

  

  “应该是偶然没错,但这样想就太单纯了。这里有三十几个人呢。想要避开所有人的眼光,四处藏匿,也不是件易事吧?不过如果溜出寺院,跑到别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为何不会被发现啦。不管怎么样,他们不是躲在这座寺院里,就是曾经外出再回来吧?”

  

  “这么说的话,或许就是这样。但是贫僧只能说,这与贫僧无关。”

  

  “这样吗?常信和尚见了贯首之后,去了哪里呢?不,你觉得他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本人吧。”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啊,中岛先生。对不对,警部补?”

  

  “啊?嗯。”

  

  山下对乡下刑警与山和尚各怀鬼胎的针锋相对听得入迷,根本没有主导权可言。完全只是个旁观者。

  

  “是、是啊,中岛先生,我们想听听你的看法。”山下慌忙粉饰太平。

  

  佑贤用利箭般的眼神瞪视山下,山下心想绝不能退缩。

  

  “不知道的事,贫僧无从答起。贫僧不知道两位期待什么样的回答,但贫僧是不可能满足两位的。贫僧并无任意猜疑,亦没有辩护的必要。”

  

  “是这样没错,但……”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配合。”

  

  菅原擅自斩断了紧绷的丝线。

  

  “喂,菅原,不要擅自结束啦。”

  

  “警部补,难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呃,这……”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或许山下只是不甘心主导权完全被菅原夺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