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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这样没错,但……”

这么说完,白丘终于坐下,顺便拉了椅子也催促降旗坐下。

“不过啊,降旗。只有那死灵造访的部分,好像是幻觉或是妄举……哎,先不管用字的问题,不是那种感觉,怎么说,你不觉得极具真实感吗?”

“的确相当有真实感。”

“所以,我觉得说不定真是那样。不,虽然不知道那种情况。到底有什么机关手法,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

“等一下,亮。你是要说那是真人真事吗?如果这样,那么你对‘复活的尸体’,有合理的说明?”

“虽然不能,但是……我只是想,造访者本身说不定是真实的。”

“喔,那到底是谁呢?”

“不,谁……对,比如强盗。”

“强盗会不偷金饰只抽烟,说了我会再来然后回家吗?然后,如其所言,再次造访,这次只强奸就走了,是这样吗?”

“她说当时家中被翻了吧。”

“那样的话就应该完事了,但强盗又再次造访了喔。更何况第三次是大白天,最后被杀了。”

“哎呀……那个,凌辱她一次,那个……”

“想再尝尝吗?实在是性欲旺盛的强盗啊。与其说是强盗,不如说是色魔。”

“嗯嗯……”牧师喃喃地说。“对,比如说——即使不是强盗,但有人来访这件事是真的,她把这件事,对了,也许是想错了,这样说比较符合现实,不是吗?我是这个意思。这种事情不可能吗?”

“的确并非没有你所说的病例。怀疑身边所有人都想加害自己而伪装成其它人,这是被害妄想症。怀疑不论是谁来都伪装成同一个人物。”

“就是那个。”

“不对喔。那种病例的状况是,不论对方打扮成什么样,都怀疑其实是同一个人。她的状况是相反的。她先对外表看起来一样感到吃惊,并且还以常识判断那是不可能的而加以否定。她本人一开始就怀疑来访的人应该是别人。她不是说好几次都这样想吗?不断地思考再思考,结果她得到的结论是,那是‘死掉的前夫’,不是吗?如果只有一次还不确定,但见了好几次面并且对话,甚至有看到脸喔。”

“嗯……对啊。”

很不干脆的回答。

“再加上,她与来访者对话了好几次。并且内容是只有她本人,或是那死去的前夫才会知道的对话。如果那个来访者不是她的前夫,不可能有那样的对话。假设是知道她过往的人,陈述的可是绝对机密的事情。只能认为,她说话的对象,是她深层的自己。”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幻觉……”

白丘偏着头,好像无法信服。

“不然的话……”牧师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真正造访的如果是前夫呢?”

“怎么说?”

“就是说,来访者如果真是她的前夫,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很合理,不是吗?”

“你还是要说复活吗?”

“不是的,降旗。比如,假设那前夫并没有死掉。”

“没死?”

“对。如果活着,就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前夫是逃兵还是规避兵役不知道,总之遭到追缉,对吧?因此,把别的男人杀了,代替自己,不是这样吗?对啊。所以才要砍掉头来隐瞒身分。然后他隐居起来,直到风头过去,再去造访妻子……”

“经过八年的时间吗?”

“几年都无所谓啊。”

“怎么会无所谓?过了八年才造访,就应该要有等待八年的理由。如果我是那男人,我就会等追溯时效到期,否则就在战争结束时去造访。”

“那,如果有什么不能出现的理由呢?可能性很多的。”

“唉,那就假设有什么不能出现的理由吧。但如果这么假设,也就是说警察误判被害者身份并且断定是那个人。现在科学办案很发达了,砍掉头这种事是无法构成替身杀人的。再怎么说都上了报纸喔。即使是警察,如果无法确认身份,应该会发布身份不明的消息吧。就算是战争时期,应该也不会杜撰那种事。虽然好像常有抓错人的冤狱事件,但可没听说弄错被害者的。”降旗完全不给对方反驳余地地说。

白丘很不服气的样子。“警察也不是绝对不会犯错的吧。”

“唉,就算这样子吧。的确,如你所言,说不定也有可能她丈夫并没有死。不,就算他活着好了。那么,就是朱美误认事实喽?虽然说朱美无法明确地回想起来,但一直误以为自己杀了丈夫。但真的被杀掉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并且凶手是身为被害者的丈夫自己……”

“说不定是共犯吧。只是,她,那个,丧失记忆,健忘症吗?什么都行,但有关那事件的记忆消失了云云。所以混乱……”

“即使如此,刚刚所讲的情形还是不能成立啊。”

“是吗?是真的丈夫就合逻辑啊。”

“不,不合喔。你要怎么说明那回来的丈夫对朱美说的第一句台词?根据她所说,‘你终于想起我了’,或是,‘是你叫我来的吧’,或是,‘依你的愿望,听你说’等等,他不是说了这些话吗?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一般正常的话,突然现身说明事情原委,发现朱美丧失了记忆,应该惊讶得哑口无言才对吧。”

“唔……”牧师发出奇怪的声音。

“再加上,为什么她一想起来,就像约好一般,丈夫那么碰巧出现?丧失记忆的朱美想起自己的事,为什么躲了八年的丈夫会知道?别说是什么通天眼啦、精神感应啦之类的喔,我对超心理学没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