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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江的户籍地?不,不知道,没听说。”

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

“是吗?那么有关鸭田周三,警察掌握了多少情报呢?”

“鸭田?呃,呃,那个,工作人员或其家属现在的地址……”

“不是鸭田酒造,是老板鸭田周三本人的下落。”

“这个嘛……”

几乎等于零,至少木场并不知道,什么也无法回答。木场觉得能体会关口的心情了。不过,他还是认为这并没有调查的必要,鸭田既非嫌犯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请你赶紧调查,还有他的外甥鹭宫邦贵也是。你拜托一下那位老搭档,现在立刻调查一下比较好。之后就轻松了。”

“轻松?什么意思?”

京极堂当然不回答蠢问题,又沉思片刻,继续说:“剩下的,对了,穿战后返乡服男人的问题。因为我今天才知道复活的申义穿着战后返乡服,关于这点还无法确认什么,不过很教人在意哪。很奇怪。”

“可是战后返乡服很稀奇吗?哎,最近是少见了吧。的确也不太想看到……”

关口叨念,但伊佐间却飘然地阻止了他的喃喃自语。

“不,不稀奇,小关,刚刚提到的桃囿馆里也有。”

“啊,是的。现在还有,战后返乡服。”

“喂。”木场已经听不下去了。

“喂,关口。你不要这么简单就被说服了。”

“但是,大爷……”

“那不过只有这人看到了而已啊。”

无法接受只有伊佐间看到,就被视为一般观点。

两三年前,战后返乡服好像还满街都是。但是最近越来越不常见到穿那种衣服的人了。木场身边,平常会穿那种衣服的,也只有朋友川岛而已。木场借此迁怒伊佐间。

“喂,钓鱼的你别在那里随便说说。如果你看到了就不算稀奇的话,这个笨侦探也不算稀奇喽。还是说还有这种笨蛋?那是特例。你自己就很稀奇了不是吗?”

“唔……”伊佐间回答得很含蓄。

京极堂配合伊佐间这声拖拖拉拉的回应,啪一声拍了手。

“这里就是问题所在。伊佐间,那间桃囿馆,想想,比如要长期在逗子潜伏的话……”

“正好合适。”

“对,这么一来伊佐间和那男人的相遇也不是偶然了。因为那里是最佳场所……”

木场怎么也跟不上话题。

“到底是什么啦?战后返乡服怎么样了?”

虽然听见了木场的问题,但京极堂跳过他,转向降旗问话:“降旗先生。你可以说明,为什么在朱美小姐的幻觉里登场的前夫亡灵要穿战后返乡服吗?”

看着榻榻米地板的降旗,轻轻咬了下嘴唇,抬起脸。

“因为那是前夫被杀时所穿的衣服吧。除了这个之外,没有别的答案了。”

“但是,为什么不是士兵服或军服,而是战后返乡服呢?佐田申义是逃兵,所以没上战场。那么就不应该是返乡。而朱美为什么要形容穿着战后返乡服呢。”

“这太强词夺理了吧,中禅寺先生。她只是偶然如此形容罢了,对她而言,军服或是国民服没有太大的差别。战后,那一类的衣服都叫战后返乡服。”

降旗看来也逐渐习惯了整个场面。然而,那说不定是因为被异常的家伙包围住,失去了自我。

“嗯。也是。但是,我很在意这一点。如果可以解开这个谜——在这时期出现好几个穿战后返乡服的人,很不自然吧。”

——好几个?

“喂,京极,你说好几个,只有幽灵穿了,还有钓鱼池老板看到了一个而已啊。幽灵是真的,或者是幻觉,或者是捏造的,那都不是这世界上的东西,所以不能算进去。所以只有一个人,不是吗?”

“一个人吗?不,有四个。”京极堂说。

“四个?你不会算术啊。从哪里突然冒出那么多。再说,怎么了?那种东西,即使有几个也沒关系啊。如果有,也是最近才回来的吧。”

还有大量的日本人留在国外,所以说不定有最近才回国的人。即使踏上了内地的土地,如果没有家人迎接,也没有工作的话,那当然无法换衣服了。再加上现在开房战后回国船只的港口只有舞鹤,所以一直到回到故乡,都是穿着战后返乡服吧。

说看不见战后返乡服了,只是城市里的状况。又没有明文禁止,也不能说有人穿就很奇怪吧。

“是这样吗?大爷。从去年到今年,应该都没有派出载送战后回国军人的船。最后一艘回来的,我记得是前年四月的信浓丸号,不是吗?”

也许是吧。收容回国人员的工作很费事,出了麻烦,也是事实。

话虽如此……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一艘都没有吗?

“那是从西伯利亚回来的船。敦子,帮我查查战后归国者名单里有没有宗像贤造的名字,还有鹭宫邦贵,不,这个不是。然后是剩下三件衣服的所有者……”

“喂,那是……”

不懂京极堂的真正用意。虽然不懂,但好像意义深远,到底是什么……

“最后……”

似乎是要消除木场的疑惑,京极堂再度把脑髓屋舍的平面图在桌上摊开。

“最后是大爷。让我确认一下,这两间里面,宇多川的家是哪一间?”

“什么?”

不知道。

木场连这种事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