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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像与不安面对面似的,最糟的心情。左右的人,面对面的人,全是自己的影子。京极堂在这种状况下要做什么呢?解开事件之谜,不,驱魔吗?

——左道邪术?

京极堂的确说了左道邪术。左道邪术是指不正的邪恶之术。

关口突然紧张了起来。

“来吧,关口。你要抱那东西到什么时候?”

“啊。”

被京极堂严厉的口吻责备,关口重新察觉到自己拿着什么东西,发出小小的悲鸣,将它放在地上。然后,推向圆圈的中央。这个,里面是……

——这是,骨头。

“哇!”

关口坐着,身体却瘫了。为什么?为什么刚才能够如此平静地拿着?骨箱发出声音,在地板上滑了一下。

“不要乱来!”

“啊,啊啊。”

耳后的血管咚咚地搏动,心脏几乎要跳出嘴巴来了。直到脉搏的震动和缓为止,关口的听力显著低下,就像晕眩一般。

“白丘先生,首先是你。你想做的事,就请你在此进行,这是来此地的目的。”

“想做的事——是什么?”

“是什么事?”白丘的声音再一次想起,颤抖着。

“装傻救麻烦了,那么我帮你把。”

“你想说什……什么?”

“因为你希望死者复活,我才如此严阵以待。你应该拥有充分的认知才对吧?”

在说什么啊?这男人。不觉得他是认真的。该不会,真的要进行返魂术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可不是正常的行为。

关口拉回逐渐远去的意识,质问京极堂的意图。

“喂,等一下,京极堂。你今天不在所以可能不知道吧,这位白丘先生只是没有丢掉骨头而已,并不是真心想做那件事。”

牧师接着说:“对啊,我……我是神的仆人,那种,冒渎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要如此宝贝地抱着那种冒渎的东西?”

“啊?”

当然,看不到表情,只能感受动静和声音。但可感觉到牧师乱了阵脚的颤抖迫切地传来。

“京极堂,你头壳坏了啊。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有精神性创伤吧?白丘先生长久以来与它对战,在即将克服的现在仍苦恼着。应该站在救人立场的你,面对痛苦的人,却往彼岸架桥,到底要做什么?”

“关口,我不救人,我只是驱魔。”漆黑的一团说。

——对,这家伙不是牧师也不是神父,是驱魔师。

“好了,没什么时间了。过了深夜,这地方就不能用了。”

声音移动了,靠近白丘身边了吗?牧师极为狼狈惊慌。

“但是……但是我……”

——很可惜,我不知道方法。

对了。

刚刚,白丘很可耻似的如此告白了。

“喂,京极堂,白丘先生说……”

“不可能不知道吧,这个人三十年来一直追求着这个,当然应该知道。来吧,你的梦即将实现!”

“梦……”白丘没有否定。

“会……会成功吗?”

“当然。”

“真,真的……会成功吗?”

“但是,你必须要有那个心。”

“但……但是,砒……”

“砒霜,我有。”

“有……有吗?”

“亮!”是降旗的声音,“不要失去理性,这个人在试探你。”

“试探?”

“对啊。在我看来,这位中禅寺先生不是会相信那种超越常识事物的人,所以这是恶意的实验。你的信仰是否真的虔诚,你是否正心——这个人只是在试探你。”

“但是……如果是这样,如果这样我……”

白丘的声音几乎要消失了。

“亮,你很努力,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中禅寺先生!”

降旗一边喊着京极堂的名字,一边似乎转了好几次身体的方向。对方没有动静,所以不知道在哪里吧,他四处喊叫。

“拜托你,不要再欺负他了。他已经十分痛苦,也充分理解了。”

“降旗,没关系……”白丘发出痉挛的声音,“没关系。”

“有关系。亮,你是说,你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建筑起来的东西,在这种地方被毁掉了也无所谓吗?不要听信恶魔的甜言蜜语,你收齐了全部的骨头,但至今什么也没做。那是为什么?”

“那,那是做法……”

“你应该知道做法。”降旗断言,“对,亮,你知道做法,但没有做,对吧?”

知道?白丘果真知道吗?

——当时那不自然的反应,那是……

降旗用快哭出来的声音,继续说:“明明知道却没有去执行,是因为你有身为虔诚忠仆的信仰之心吧。或许的确没有所谓的戏剧性的正心,但是努力而得来的坚毅朴实的正心,在你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形成了。”

“降旗先生。”

阻止激昂的前精神神经科医生余音的,是很响亮的阴阳师的声音。

“放弃那一时的安慰吧,这位白丘先生无法正心,降旗先生,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降旗沉默了。

“白丘先生并不是因为持有虔诚的信仰才不进行返魂术的。这个人没有去做,是因为拥有身为一般现代人的科学素养。只是因为拥有常识,认定那种非科学的事实不可能的。然后还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