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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恢复了。
“哇哈哈哈哈,愚蠢的人!想逃走,可不能让你得逞!这种事我从一千年前就看透了!”是榎木津的声音。
关口觉得刺眼,眯起眼确认。
榎木津站在须弥座后面。
闪光自他手边延伸出来。
他拿着手电筒。
因处在黑暗中太久,而无法判断。
“喔喔,你在说什么啊?所谓冬寺和笨蛋们的痕迹就是这个啊!喂,京极!你说被监禁的就是这两人。”
于是,简直就像从地面冒出来似的,出现了两个人。鹭宫确认了他们的身影,非常狼狈地呆站住。样子不变的只有文觉,因逆光而完全看不见脸。
“这个寺院很有趣,真是有趣。真没想到会从这种地方出来。”
“原来如此,回廊变成地下道吗?真是盖得很特别嘛。小榎,这些人本来在哪里?”
“被绑在那边的房子里,我救了出来。喂,牧师,我们真的会救人喔!”
看来榎木津一开始就没有进入堂内。侦探侵入阵屋,救了京极堂所说的“被软禁的两人”,再加上发现了连结阵屋和讲堂的地下道,经过那里过来了。出口在须弥座后面吧,榎木津的手电筒亮光正是光背的真面目。
“礼二郎,你已经可以撤退了。喂,这两人是?哦,我知道了,是一柳夫妻。”
“不是,这边这位的确是一柳史郎。但是,来吧,请报上名。”
“我叫宇多川——朱美。”
降旗睁大了双眼。
“降旗先生,这位是宇多川朱美小姐,没错吧?”
“没……错。”
“虽然你的眼神简直像是见到了幽灵,但这女人是活着的。降旗先生,你或许希望这位宇多川朱美小姐,那天在教会的整个记忆都是你自己的幻觉,但是所谓世界,并不是配合你的方便而形成的。”
“什么……说明一下。”
“从刚刚就在说明了啊,这些人大概是在睡梦中被偷袭还是怎么了,而被带来这里。来,请过来。”
慢慢地,女人——宇多川朱美踏出步伐。
被称为一柳的男人,看着佐田朱美。
佐田朱美则看着走过来的宇多川朱美。鹭宫似乎也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致看着移动的女人的侧脸。
“鹭宫先生,女性就算了,你到底打算对这位一柳先生怎么样?想杀掉的话应该可以办得到,你让他活着……”
“别无他意,我不做无谓的杀生。”
“那是表示,如果不是无谓的就可以杀吗?哎,都无所谓。那么……”
“嘿,京极!我都来了,你应该知道不赶快解决不行。快点。”
榎木津用手电筒照着宇多川朱美。
沒有精神。穿着和服,齐肩的头发。外型很像朱美——佐田朱美的感觉。但是再看接着被照出来的宇多川朱美,又察觉这两人简直一点都不像。共通点只有同为女性而已。
“好了,回到我们的话题吧。我不知道详细的内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决心规避兵役的佐田申义和宗像民江,只逃亡了两天,申义先生便死了。关于这点,就如刚刚所说是争执的结果,民江小姐掐死了申义先生,这么想应该很合理的吧。这位朱美小姐好像也表示自己犯罪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就如警察的记录,佐田申义被杀害时,佐田朱美小姐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关于这一点,这边的一柳先生可以为我们作证吧。”
换一柳被照了,榎木津好像是负责照明的。
“啊!你。”伊佐间发出无力的叫声。
关口想,佐田朱美被逮捕的早晨,伊佐间在山道入口所遇到的男人就是一柳吧。因为如果有一般民众从山道下来,就只能这么想了。
并且……
这个胡碴青青的,大眼睛,体格很棒的男人,就是追着宇多川崇的谜样宪兵。
一柳用与其体格相应的低音回答:“我在战争时被派到宪兵队。当时,从昭和十九年八月三十一日到九月二日,在那里的佐田朱美小姐,被连我在内的三名宪兵,以问供为名加以软禁拷问,这全是事实。当时,做了什么非人道的事情,怎么执行的,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说明,但是当然必须获得本人同意才行。”
“沒有那个必要吧,听好,木场大爷。就像你现在所听到的,在这里的是经过指纹比对也能确定的佐田朱美本人,这位佐田朱美小姐是无法杀害丈夫申义的。而对降旗先生告白‘杀害申义的幻觉’的人,是宇多川朱美小姐。”
“就是这里不懂啊,哪一位是真正的朱美呢?”
“两个都是真的。”
不一一问就无法懂,似乎很难懂。
总之朱美有两个。
“民江小姐和申义先生互相夺取骷髅,纠缠争夺,因失去意识而掐了脖子。所谓掐颈的行为有什么意义,那种事想也没用,知道也没有好处。这里的重点,不如放在当时骷髅在哪里的问题吧。总不会直接拿在手上。怎么样呢,鹭宫先生?”
“应该是从南方家偷出来时的模样。”
“喔,那么必须问你。佐田朱美小姐,骷髅装在哪一种箱子里?”
“嗯……我想想。这么大的桐木箱子,很漂亮,是用像那个和尚的衣服一样的绢布包起来的吧。”
“原来如此。然后呢?那个东西回到这寺院来时,是怎么样的呢?”
“回来?你说什么回来?该不会是说骷髅回来吧。喂,京极堂!”
“一个一个地问很麻烦,当然一定是这样的啊。怎么样呢?”
文觉回答:“放在像那样的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