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4页)

祭祀的数量虽然没有普通人多,但十个人中一般会有一个,而男祭祀体力虽然降了,但比有些体弱的女人还是强一些的,也能看到在部落里劳作的身影。

总之,祭祀作为性别的一种,稀少却从未断绝。

但结合刚才那个丑首领的话和眼前看到的景象,显然可以轻易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部落真的在驱逐祭祀。

“怎么会这样?”阿深不解:“如果首领生了个崽成了祭祀,他难道要把自己的血缘亲人都扔出去,骂他们是累赘是泥巴吗?”

江流沉默了许久,才说:“也许吧。”

在不能吃饱之前,披着温和的皮行残忍的事,都是很正常的。江流自己因为生病被丢弃过,知道有些人的心中,“没有用”就是没有生存资格的原罪。

又等了一会儿,天阳闪身穿越墙壁进来了。

“天阳!”江流尽管知道是安全的,看到天阳还是心安:“我们下面要怎么做?”

“不急。”天阳说:“月跟着,现在就在这个部落外面。阿深,你一路过来,植被看着像吗?”

阿深点头:“非常像……尤其是那种橙色的花,现在这个季节,只有那种花已经开了,我刚看见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了。刚刚进部落仔细看了看,肯定没认错,说明这花花期很久。”

天阳点点头:“其他路,有印象吗?你说附近有片石柱?”

“对!”阿深又重复一遍:“是一片,很大,简直像……石林,对,石林!”

阿深挑了个非常形象的形容,天阳和江流都领会到了意思。

这样的地方很特别,如果就在附近,这个部落里的人肯定会知道。

“你们再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天阳说完,闪身又出去了。

容月脚程不慢,且不想被人发现就一定能做到,这么一路跟到那条石缝外面,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

不一会儿终于把天阳等到了,站起来拍拍衣服:“怎么样?”

天阳:“的确仇视祭祀,不知道原因。”

容月倒是很自然:“很好理解。”

“怎么说?”

“弱肉强食啊。”容月镇定地笑了笑:“大自然法则,不如说,现在才遇到这样的部落,比较让我惊讶。”

虽然容月严格意义上已经不是祭祀了,可天阳听着还是不舒服。

容月安抚地朝他笑笑:“不是我赞同他们。我们已经在努力改变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不说这个,你来看。”

容月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看这条细纹路,像不像……”

“铁矿?”天阳震惊。

“还算不上。”容月带着天阳往密林深处走,不久后看见一条极浅的河——水只能汪到脚踝,但细长蜿蜒,上下落差很大。

容月捡起河边被冲开的一颗碎石头:“我刚刚发现的,很多都有这样的红纹。”

他张开手心,凭空出现了当初捡的那枚磁铁,试着往石头上贴:“你试试,虽然吸不住,但我能感觉到轻微的引力。”

天阳接过两块石头,靠近后果然感受到了那一点细微的阻力。

这河边的石头,虽然算不上铁矿,但绝对距离那里很近了!

“我有个猜想。”容月严肃说:“说不定,铁矿的规模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也许整座山都是。”

天阳顺着河流向上看,心中兀自震撼。

容月把这不能用的废石头往河里一扔,拍拍手说:“走吧,那部落没救了?”

天阳面色微沉,显然厌恶到了极点,表示太恶心。

“我在他们部落转了一圈,他们把女人关起来用。”

容月一愣,什么叫……用?

见天阳没有解释,容月忽然自己想明白了——妈呀,真的好恶心!

“走走走,赶紧把俩崽掏出来,多呼吸一口空气我都怕她俩中毒了。”容月推天阳的后背,被男人捞住,一个瞬移消失在原地。

***

无名部落内,一排草房中,一群女人正缩在一起。

有的靠着墙,有的躺着。

她们穿着极不得体的衣服,有的甚至起不到什么遮盖的作用,只得拿干草把自己裹起来。

“阿姐。”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从墙边端了一碗水,歪歪扭扭的走到靠门那侧角落里一个躺着的女人身边。

她半跪下来,把水递过去:“阿姐,喝水。”

整间屋子里的女人看着都很年轻,放在星月部落,都还是被叫少女的年纪。

墙角的女人挣扎着坐起来,眉宇间一派愁苦,接过水对阿妹说:“去,晒晒太阳去。”

联排茅草屋空间很大,向阳那侧开了很大的空,天气好的时候,许多女人会选择坐那儿晒晒太阳。

她们平日里不被允许出门,久而久之,哪天看守者疏忽了让门大敞着,她们也不会出去了。

只是麻木地活着而已。

有些人劝慰自己,这样也挺好,每天不用干活儿,只是躺着坐着就能吃上食物,实在是梦想的生活。

也有人觉得难过,比如端水的阿妹,她始终没有服输。

只是不服输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从小没有学过战斗,连部落外的样子都没有看过一眼,让她现在踏入那凶残的世界——的确是能获得自由,但短暂的自由之后就是永恒的死亡。

日子便难熬起来,说不准谁更痛苦了。

今天外面很吵,这个部落的五十几名年轻女性都听到了。

有人晒太阳时,还透过那刁钻的角度,看到一点热闹。

“首领他们抓了两个外面的女人。”一人看完,茫然地向屋内的其他人宣布:“他们说很好看,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众女一时沉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半晌阿妹哼了一声:“多半不会送到我们这儿了,肯定得好好伺候她们。”

墙角的女人轻声呵斥她,又说:“别这样说,人家……也很可怜。”

这颗小石子没有在众女的心头投下涟漪,入夜后,有些人睡下了,有些人则睁着眼睛。

墙角的女人今晚也睡不着,神思不属地发着呆。

不知什么时候,外头传来奇怪的响动。

她站起来,跨过地上的人,来到窗前。

什么声音呢?说不好啊。

不像风吹树叶,也不像火焰噼啪,更像是什么清脆的敲击声……

清脆而朦胧,一直回荡。

那声音渐渐将许多人唤醒,女人听到男人们骂骂咧咧跑出来的声音。她正听得入神,一片强烈的白光忽然在部落里炸开!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蹲下来抱住头。

众人被她弄醒,白光从窗户里漫进来,惊叫声此起彼伏!

接着,他们看到了更可怕的一幕——一个黑色居然的影子,正在地面上活动!

“咦。”缥缈的说话声忽然把敲铃声替代:“你们部落,为什么没有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