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14/14页)

但是当时对我来说更重要的,却是带着我的法兰克福情人,一位正在打离婚官司的女士,搭乘午夜列车逃亡柏林。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跟女伯爵、K和他的狗道了别。那位正在打离婚官司的女士比我年长十岁,整夜抱着痉挛的肚子躺在车厢里。我情绪低落地坐在她身边,望着车窗外黎明破晓的德国,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离开的是自己青年时代最重要的一站,后来我再没有回到过那里。就在客居法兰克福的那一年里,我的世界观或秉性气质逐步形成,从而决定了我整个一生跟写作和世界的关系。那时候我知道的只是自己的处境,我在那座异邦的城市里住了一年,并从那里将一个女人带入记忆,这个女人我并不爱,我真想尽快逃离她。那年我二十岁。我在生活刺眼的光芒里精神焕发。我上了“冒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