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第14/14页)

我说:“他陪了它一辈子。没多少人这么做。这是一种幸福。”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年轻的时候你能反抗,一旦老了,他们想对你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细长的眼睛闭上,一滴泪水从他中年人松弛的面颊上淌下。话虽这么说,这座宅子的尊严对他总是极为重要。他的内心总是被它的动静牵动着。这座宅子的尊严给他的独立以价值,是他借以衡量自己尊严的标准。他记忆中隐藏最深的,也会随他的死亡而消逝的,是他的奴性。

眯眼看着路,泪水流下脸颊。布雷说:“她走了。她病得厉害,必须回疗养院。”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午夜在索尔兹伯里火车站遇到的那个女人,那个穿着肥大花呢外套待在空荡荡的火车站的女人,那个在明灯映照下的孤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