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时代 3 在爱与巧克力年代 爱的时代(第16/17页)
win-win:不,你当然有。
win-win:(* ̄︶ ̄)
anyaschka66:那是什么?
win-win:你奶奶没有教过你什么是表情符号吗?
anyaschka66:好吓人。我觉得它正在盯着我看。
win-win:(^_-)
anyaschka66:呃,现在又是什么?
win-win:眨眼啊。(^_-)
anyaschka66:恶心。我不想看它眨眼。
win-win:(^_-)
anyaschka66:如果有人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我就开始掏弯刀。我心理很扭曲,温。
win-win:我知道,但你也够坚强。
anyaschka66:晚安,温。感恩节再见。
win-win:(^_-)
28 一月的时候,我发现一朵郁金香开花了;走过了婚礼上那条通道;吃了块蛋糕
人生很奇妙,如果走运的话,你会活得很久,并且历经起起伏伏。在一月某个苦寒的午后,我来到市政厅参加新任纽约市市长的午宴。到达的时候,他的助手告诉我,我从前的敌手只有不到半小时来吃午餐。“市长很忙。”她这么说,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午餐的时候,我和市长谈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也谈到他计划通过立法手段来修正兰波法案的事。我们简要地提到了他儿子,虽然在这个话题上,我不介意多听一些细节。临近午餐结束前五分钟,我的老同事带着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安雅。”他现在是市长了,但仍然是德拉克罗瓦先生。他对我说,“我请你来吃午餐,并不仅是为了聊天。我有个请求。”
以前,我也听过他提出一些令人并不愉悦的要求。现在他比以前更有权力了,会对我提出什么要求?
他平和地看着我。我没有眨眼。“我要结婚了,希望你来当我的伴娘。”
“恭喜你!”我把手伸到桌子的另一边去,同他握手,“但是,是和谁结婚呢?”德拉克罗瓦先生的私生活一直很神秘,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和谁约会。
“跟罗思柴尔德女士,也就是前任德拉克罗瓦太太。”
“你要和温的母亲复婚?”
“是。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说实话,除了震惊,我来不及想什么别的!这个反转是怎么发生的?”
“去年夏天,就是我没有把你和温撮合在一起的那回,我倒是成功把自己和简撮合了。因为要把你送到那座农场,这就意味着我肯定要到那里去,要不然我大概不会和你说这段故事。简觉得我同以前比没那么可怕和自私了。她觉得这可能是你的影响,而我对她说这个想法很荒唐。对于我而言,我是爱她的。我从未停止对她的爱。我这一生都在爱她,从十五岁开始。”
“即便她了解你是怎样的人,仍然愿意再一次嫁给你?”
“我不知道你这个问题是不是带着侮辱性的。不过是的,她愿意。无论这决定显得多么奇怪。她原谅了我,她还爱我。尽管我很糟糕,也许她还是觉得,有个人一起生活比较好。安雅,你哭了。”
“我没有。”
“你就是哭了。”他把手探到桌子这边,用他西装衬衫的袖子帮我擦眼睛。
“我很为你们开心。”我说。当你以为爱的土壤已经贫瘠了,却看到它再一次滋生出爱的花朵,这难道不令人开心吗?我双手抱住德拉克罗瓦先生,亲了他的两边脸颊。他笑得像个男孩,这笑容让我想起温。
“温怎么说?”我问。
“他翻了好多白眼。他说我们——尤其是说他母亲——疯了。他当然会在婚礼上护送简来到我身边。婚礼定在三月,很小型。但你还没有说,愿不愿意站在我身边。”
“我当然愿意。很荣幸你愿意邀请我。我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是啊,就是你。我一直过得很孤单。我和简都很感激你。她莫名觉得你属于我们这个家庭,但我告诉她,安雅·巴兰钦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她自己。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是我们最期望能够在婚礼上站在我们身边的那个人,当然除了我们的女儿,如果她还活着。”他把我拥入怀中,我尽量克制不要再哭起来。(再说:这本书里面——不,应该说我这一生里面——有多少次曾经“试着不要哭”?真是前功尽弃啊!)
他的助手进了办公室。半小时到了。他同我握手,我又回到了街上。一月的空气寒冷而明媚,整座城市的颜色显得更加分明了。
下水道槽边,一朵黄色的郁金香穿过层层垃圾和冰雪,不可思议地破土而出。请原谅我这陈词滥调的描述,但我必须讲得好像自己亲眼看到了这个破土的过程一样。郁金香就在那儿——轮不到我去猜测这个奇迹是为什么,以及如何发生的。
婚礼在三月举行,尽管天气感觉像是到了五月。温的父母已经不是年轻人,而且以前也办过婚礼,所以这场婚礼不是大场面——只是在黑屋夜总会曼哈顿店的一个角落里静悄悄地上演。除了温和我,参与的宾客只有新人的几个同事,包括西奥及其女伴露西。有传闻说西奥和调酒师已经订婚了,但是我和西奥并没有聊过这些事。纳蒂也想来,但是学校事太多,走不开。
我穿了一条罗思柴尔德女士帮我挑的粉色连衣裙。尽管我不同意,但是她觉得粉色最衬我,可以完全烘托出我的黑发。温穿着他常穿的那件灰色西装,我已经见过几次了,但还没有看厌。
我穿了高跟鞋,跟比较低,这是我受伤后第一次穿。我还是会明显地跛,但我仍觉得自己有女孩子气、坚强甚至带着一丝小性感。去年,我还以为我再也不会觉得自己漂亮了。
温的父母交换了誓词。我偷偷瞥了温一眼,他站在我身边,而自从圣诞节之后,我便没有见过他了。他朝我露齿一笑,然后侧身过来对我耳语道:“你今天看起来相当甜美,安妮。”
婚礼三点前就结束了。西奥带了蛋糕作为仪式上的礼物——巧克力味的。德拉克罗瓦先生最近在纽约市内推进了兰波法案修正案,允许有执照的店供应可可,因此在这场婚礼上出现的巧克力蛋糕就有了特别的意义。纽约的夜总会里也不再需要处方了,取而代之的是墙上的一张证书,写着市政府允许在此地供应各类可可制品。
外面实在太温暖了,尽管这里离家的距离对我来说还算远,但我想走路回去。所以让西奥给我切了两块蛋糕带走,然后我问温愿不愿意陪我走回家:“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没别的事的话。我可能要走很久很久。”
他看了我很长时间。“你确定你可以走得回去?”他问,“路很远。”
“我确定,”我说,“我的身体比秋天那会儿好多了,温。我觉得我终于准备好了。”我挽住他的胳膊,“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