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阿尔杉茹·奥茹欧巴的民事斗争以及人民如何占领了广场(第26/33页)
在这个疯狂暴怒的阶段,所有遭受暴力痛苦的受害者中,就有普罗考皮奥·莎维埃尔·德·索萨圣父,他是伊列·奥贡亚坎东布雷之家的巴巴络里沙,是巴伊亚最伟大的坎东布雷信徒。他抗击了佩德里托,并遭到后者的迫害与无尽的折磨。他一直被关在监狱,背上有生皮鞭的鞭痕与血红的刀伤。没有一样事情能打倒他,他从来不曾气馁。人们在街头唱道——
圣殿里的普罗考皮奥,
正等待着神灵来到,
等来的却是佩德里托
他说你过来普罗考皮奥。
母鸡的力量在翅膀
公鸡的力量在脚掌
普罗考皮奥在坎东布雷
佩德里托在他的钢刀。
普罗考皮奥没有让木皮鼓沉寂下来,没有躲进丛林或者里约热内卢。圣女舞会的人数少了,从大舞会变成了小舞会,奥冈躲了起来,等待着更好的时机。普罗考皮奥却在继续。
“没有人能阻止我敬我的神。”
在助理专员办公室,他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地站在胖子佩德里托面前,再次发出挑战:我是巴巴络里沙,我要礼敬我的神,我的爸爸奥舒熙。
“蠢货,你怎么这么固执?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神一点用也没有?你想被打死吗?”
“我必须尊敬我的奥里沙,在节日里我必须为他们奏乐,这是我的职责。哪怕你杀了我。”
“听着,你这愚蠢的畜生:我会放了你,但你要敢再敲鼓,听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在上帝规定的日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奥舒熙会保护我。”
“不会死?你们的神一点用也没有,如果有用,他们已经把我杀了。我用鞭子将他们都打倒了,如今我还站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你们的巫术呢,怎么不把我杀了?”
“我从来只做善事,不会用巫术作恶。”
“听着,该死的杂种:教堂的神能够创造奇迹,所以他们是神。你们的神就只会制造噪音,是一些狗屁神。如果有一天,让我看到这些垃圾的奇迹,我就辞职。”他笑了,用手杖尖点了点黑人裸露的胸膛:“再过几天,我打击坎东布雷就有六年了,我几乎把你们都消灭了,剩下的我会一次消灭干净。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没看到过奥里沙的奇迹。谣言我听过不少,但只是谣言。”
密探们跟他一起笑起来,博士非常幽默,博士无所畏惧。普罗考皮奥听到了最后的威胁。
“听我一句劝:把圣殿关了,木皮鼓扔了,让你的神去死吧,我给你在警察局留个位置。这可是个美差,不信你问问他们。如果你再敢敲鼓,那将是最后一次。我从不骗人。”
“没有人能阻止我敬我的神。”
“那你就试试看。我警告过你了。”
他是个坏榜样,继续公开抵抗,就像一团火焰,照亮了危险的黑夜。普罗考皮奥不是易折易弯的菟丝子,他不可战胜。佩德里托将目光投到每一个人身上,“土匪团伙、为助理专员服务的杀手”。六年的指挥生涯让他明白了每一个人的忠诚与价值,他们都是圣战骑士,是这个优秀警队的一员。然而,说到无所畏惧、心狠手辣、忠心为主的仆从,说到值得他完全信任的真正的男人,就只有“大灵魂”泽一个。
19
在伊列·奥贡亚神殿,曾经盛大的庆典只剩下了少数几位圣女,几位听天由命的老阿姨,与少数几名奥冈。在奥舒熙的庆典上,甚至连阿拉贝[32]都没有。如果不是奥茹欧巴在场,这位圣父甚至找不到人担当乐队指挥。谣言四起,都说如果普罗考皮奥神父胆敢开启圣殿,佩德里托专员就会亲自前来,将在场的每一个人教训一番。他本人已经警告过圣父:如果你再敢敲鼓,那将是最后一次。
在街头巷尾,人们已经将普罗考皮奥当作死人。密探不会只是逮捕、殴打、破坏祭祀,他们的命令是将这位巴巴络里沙杀掉。普罗考皮奥无视建议和警告,决定在基督圣体圣血节那天开启圣殿,那天同样也是奥舒熙的节日,他要向奥里沙表达敬意。我怎么能不为我的神庆祝呢?在奇迹之篷,他对佩德罗·阿尔杉茹说:“就算杀了我,我也要履行责任,就是为了这个我才领受了德卡[33]。”
佩德罗·阿尔杉茹建议组织一队卡波埃拉拳师,由他们守护圣殿,抗击专员的警队。在这场无情的战争中,警方已经杀死了许多勇士,第一个就是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已经有人害怕逃走了,一些人改变了原先的生活,将弓形琴丢在一旁。然而,还剩下几个无畏的朋友,佩德罗·阿尔杉茹能够找到他们。普罗考皮奥拒绝了。如果专员要来,最好只看到他、圣女与阿拉贝。人越少越好。
庆典虽然人少,却非常热闹。神灵提前到来,熙熙攘攘,一个不少:桑构、烟散、奥沙拉、娜南·布鲁构[34]、伊乌阿、伊洛古、水中的耶曼娅,地上的巨蟒奥舒马累。奥舒熙在大厅中央,他是科图之王、猛兽的猎手,右手拿着弓与箭,左手拿着伊鲁科雷[35]。欧给,阿罗!佩德罗·阿尔杉茹·奥茹欧巴问候说。在普罗考皮奥的舞蹈中,奥舒熙来到圣殿门前,发出了他挑战的尖叫。奥茹欧巴与伊娅科雷领起圣歌,组织舞蹈,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欧给,阿罗,奥舒熙!
汽车的噪音宣告了死亡的降临。对于某些任务,胖子佩德里托助理专员只信任“大灵魂”泽。他从不发问,内心坚定,巨大的身躯中容不下恐惧与悔恨。若要让人马上闭嘴并永远沉默,没有人比得上他。
佩德里托有自己的用人之道。他从不让“大灵魂”泽去做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付手无寸铁的人:比如坎东布雷的敲敲打打,桑巴舞、聚会游行、巴图科。他是一条猛犬,是他的心腹,是执行危险使命的杀手。只有在面对真正的危险时,他才会出现,抗击那些顽固的敌人、杀人如麻的罪犯或是百发百中的政坛仇敌。吉古玛尔就是这样入狱的:“大灵魂”泽只用一个耳光便将这名恶棍打倒在地。在商业俱乐部,当亚美利哥·蒙待罗向专员近距离射击时,正是“大灵魂”泽推开了他的手枪。他之所以没有将这名记者勒死,是因为佩德里托想用拐杖教训这个敌人:“放开他,泽,我要看看,没了武器,他还是不是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