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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华纳德(第17/45页)

“如果彼得想让我做的话。”

“如果我想让你做?”吉丁嚷道,“你们两个都疯了吗?这是一个终生难求的机会,一个……”他发现他们两个都在好奇地看着他,突然厉声说道,“噢,荒唐!”

“什么荒唐,彼得?”多米尼克问道。

“你准备被那么多跪地求情的傻瓜挡在外面吗?噢,其他任何建筑师的妻子都会为了这样的机会跪地爬行……”

“没有其他任何建筑师的妻子会得到这样如此的机会。”托黑说道,“其他任何建筑师都没有一个像多米尼克这样的妻子,你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彼得。”

“任何环境下,多米尼克都会照顾好自己。”

“这一点倒是毫无疑问。”

“好吧,埃斯沃斯,”多米尼克说道,“明天我给华纳德打电话。”

“埃斯沃斯,你真棒!”吉丁说道,没有看她。

“现在,我想我要喝点酒了,”托黑说道,“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当吉丁跑向厨房的时候,托黑和多米尼克对望着,他笑了,瞥了一眼吉丁跑出去的门,然后向她微微点了点头,神清气爽。

“你的愿望实现了。”多米尼克说道。

“当然。”

“现在告诉我,你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埃斯沃斯。”

“噢,我想帮你——为彼得获取石脊这项工程,它的确是一笔难得的业务。”

“你为什么那么急于让我和华纳德上床?”

“难道你不认为这是很有意义的体验吗?”

“你对我们的婚姻状况不满意,是吗?托黑?”

“不完全是,大约有百分之五十。噢,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每个人都知道他能够做到的事,然后竭尽全力做得更多。”

“你很着急地让彼得娶了我。你知道结果将会如何,比我和彼得都清楚。”

“彼得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噢,奏效了——百分之五十。当你需要的时候,你就得到了吉丁——这个国家一流建筑师,现在他像泥浆粘在套鞋上一样,和你形影不离。”

“我从没喜欢过你的表述风格,但总是很贴切。我应该说过:‘现在,谁的灵魂在摇尾乞怜?’你的风格更文雅。”

“但另一个百分之五十呢,托黑?失败了?”

“大概全部。我失误了。我应该了解更多,而不是期望一个像彼得·吉丁这样的人毁掉你,哪怕是用丈夫这个角色。”

“喔,你很坦诚。”

“从前我跟你说过,只有这个办法能对你奏效。另外,的确,你没用两年时间就发现了我想从你们这桩婚姻里面得到什么。”

“那么你认为盖尔·华纳德会完成这项工作?”

“也许,你怎么想?”

“我想我又一次只是个次要角色。你是不是曾经叫它意外之财?你背着华纳德得到了什么?”

他哈哈大笑,声音流露出他没料到这个问题。

她轻蔑地说:“不要显得你很震惊,埃斯沃斯。”

“好吧。我就开诚布公,我没有背着盖尔·华纳德先生做什么特殊的事。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打算让他见见你。如果你想知道详情的话,昨天上午他做了一些让我头痛的事情。他太机警了,所以我认为时间已经到了。”

“而且有石脊这笔业务。”

“而且有石脊。我知道这其中有些东西会对你有吸引力。你不会出卖你自己去拯救你的国家,你的灵魂,你所爱男人的生活,但是会出卖自己去换得彼得·吉丁的一笔业务——尽管这不值得。看一看之后会留下关于你的什么,或者关于盖尔·华纳德的。我也有兴趣看看。”

“非常正确,埃斯沃斯。”

“所有吗?甚至包括你所爱的男人那一段——如果你爱过他?”

“是的。”

“你不会为洛克出卖自己吗?但是,当然,你不喜欢听见有人说到那个名字。”

“霍华德·洛克。”她清晰地说道。

“你非常有勇气,多米尼克。”

吉丁回来了,用托盘端着几杯鸡尾酒,两眼光芒四射,高兴得手舞足蹈。

托黑举起酒杯,说道:“为盖尔·华纳德和《纽约旗帜报》干杯!”

3

盖尔·华纳德站起身,走到办公室中间迎接她。

“你好,吉丁太太。”他说道。

“你好,华纳德先生。”多米尼克说道。

他给她搬了一把椅子。当她坐下的时候,他并没有走回去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而是站在那里,职业性地看着她,像是在评估一样东西。他的举止暗示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必然,仿佛他这么做的理由她已经知道,因此也就没什么不得体的。

“你看上去就像是按照你的风格定位的艺术品,”他说道,“按常规来说,看艺术品的模特往往会使人失去宗教信仰。但是这次,上帝和雕刻家非常近。”

“什么雕刻家?”

“为你做雕像的雕刻家。”

他已经觉得雕像背后肯定有些什么东西,现在他意识到的确是这样,因为她脸上绷紧的表情与她的故作轻松非常矛盾,虽然只是转瞬之间。

“您是什么时间、在哪儿看到那座雕像的,华纳德先生?”

“今天早晨,在我的陈列室里。”

“您是怎么把它弄到那儿的?”

轮到他困惑不解了。“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你的朋友埃斯沃斯·托黑作为一件礼物送给我的。”

“为了替我争取这次约见?”

“我想,也许不是你现在所想的这种直接的动机。但实际上——的确是这样。”

“他从没跟我说过。”

“你不介意我收下这座雕像吧?”

“不特别介意。”

“我希望你说你很高兴。”

“我不高兴。”

他坐下来,非常不正式,坐在了他桌子的边沿上,他的腿向前伸着,双脚交叉。他问:“我猜你不知道那个雕像的下落,并且一直在寻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