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儿童医生(第2/8页)
到了警察局,我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其中一名警员在我面前坐下,另一名把门关上,站在门前。两个人都没有对我搜身,甚至表现得过于礼貌。
坐在我对面的警员紧张地清了清喉咙。“威廉先生,人们对于你的泛美航空公司飞行员身份似乎有些疑问。”他说,更像是在解释,而不是指控。
“什么?”我大声叫道,“为什么这样说,简直疯了!这是我的泛美身份卡和联邦航空飞行员执照。现在你告诉我,我是干什么的。”我啪的一声把伪造的证件丢到桌上,表现得好像我被指控向俄罗斯透露核秘密一样。他很尴尬地检查了身份卡和飞行员执照,然后把他递给另一名警官。那名警官看了看之后,又把它们递了回来,紧张地笑笑。他们的表情就好像逮捕了乱穿马路的总统一样。
“那么,先生,如果你能再多忍耐一会儿,我保证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坐在桌子对面的警员说道,“这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先生。那个向我们报案的人很快就到。”
“好吧。”我同意了,“那人是谁?”他不需要回答我。我知道。他确实也没说。
这一个小时过得非常不自在,而那两个警官比我更难受。其中一个离开了一小会儿,拿来了咖啡、牛奶和三明治,还分了我一点儿。起初还有一些谈话。我装出愤怒的样子,而他们也表现出我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就好像他们也不想待在那里一样。奇怪的是,随着时间过去,我逐渐感到放松,也自信起来。我放下了装作受到不公正对待而愤怒的姿态,试图缓和一下这种难堪的局面。我讲了几个航空公司的笑话之后,他们放松下来,问了我一些作为飞行员的经历和我驾驶的飞机种类。
虽然提问看起来非常随意,但多少有点儿套我话的意思,看看我是否真的是个冒牌货。后来,其中一名警员说他自己也是名私人飞机驾驶员,在最后的三十分钟里,他看了看搭档,说道:“你瞧,比尔,我认为那个人肯定误会了什么,他大错特错了。”
接近午夜时分,“那个人”终于出现了。他三十岁不到,穿着常春藤风格的西装,表情严肃。他出示了他的证件夹,上面印有一个金色的盾牌。“你是威廉先生?联邦调查局。请跟我走一趟。”
我本以为他会带我去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结果我们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他关上了门,脸上掠过一丝友好的微笑。“威廉先生,戴德县当局打了电话叫我过来,看起来是联邦调查局设在新奥尔良的某个机构联系他们的。不幸的是,接电话的官员并没有记录下对方的姓名和他的所属机构。他以为是我们部门,但其实不是。我们实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但是看起来,他们对你是否是泛美航空的工作人员好像有些疑问。
“老实说,威廉先生,我们有些进退两难。我们一直假设这个报案是有法律依据的,也尽可能两方面都去澄清这件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泛美航空的在职员工记录在纽约,而泛美办公室周末不上班。”他停下来,脸部抽搐了一下。和那些警官一样,他对案件也不是很确定。
“我在泛美航空工作,等星期一早上,办公室的人来上班了你就会知道。”我故作冷静,气愤地说,“在这期间你打算怎么办?把我关进大牢?如果这样的话,我有权找个律师。而且我会……”
他抬起一只手,打断我的话:“瞧,威廉先生,我知道这情况,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听着,你有什么上级在这里可以供我们联系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的基地在洛杉矶。我免费搭机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一个姑娘碰面,我本来打算在星期一再搭机回海岸。我认识很多这里的飞行员,不过他们都是其他航空公司的。我也认识几个空姐,但她们也不是泛美航空的。”
“我能看一下你的证件吗?”
我递给他身份卡和联邦航空飞行员执照。他检查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还给我。“这样吧,威廉先生。”他提出,“不如你给我几个你认识的飞行员的名字,还有空姐的名字,能证实你身份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明显这是一个联邦调查局的案子,我想把它解决了。”
我从脑海中筛选出一些人,然后把这些飞行员和空姐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给他。衷心希望他们某一个能在家,并真切地记得我,作为一个真正的飞行员。
现在,我可真的是个很“红”的飞行员啊,在等联邦调查局探员回来的时候,我讽刺地想。到目前为止,有关这个案子,我一直非常走运。显然,新奥尔良的联邦航空局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并努力追查来证实他的怀疑。是什么使他产生了怀疑?我没有找到答案,我也不打算去找。警方在取证的时候搞砸了,而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忽视了作为信息来源的联邦航空局,一错再错。对此,我也很疑惑,但我可不打算挑明这个。如果他去联邦航空局调查的话,我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我独自在房间里度过了焦虑的四十五分钟,然后探员从门外进来了。他微笑着说:“威廉先生,你可以走了。我从几个人那里证实了你的身份,我对我们给你带来的不便和尴尬表示抱歉。真对不起,先生。”
戴德县的警官跟在他身后:“我也想说句抱歉,威廉先生。这不是我们的错,只是他们该死地弄混了。这是新奥尔良联邦航空局的控告,是他们要求我们在你下飞机的时候把你带走的。还有,那个,我们并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所以我联系了当地的联邦调查局。我只想真心地说句对不起,先生。”
我不想让联邦调查员注意到联邦航空局这点上。这名警长已经明显地纠正了他部门的错误。我伸出手做了个和解的手势,并微笑着说道:“嗨,不要担心。我理解,我也很高兴你们这帮家伙能恪尽职守。我也不想看到有人伪装成飞行员到处飞。”
“很感谢你对此如此宽容,威廉先生。”警长说,“哦,你的包还在我的桌上。”
显而易见,我的包没有被搜过。有超过7000美元的现金被我藏在包的底部,就包裹在内衣当中。“我走了,先生们。”我边说边和他们一一握手,“有姑娘在等我呢,如果她不相信我今天碰到的事情,我可能会给你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