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的机组(第4/8页)
“那是谢丽尔,”他说,“她是这类派对的一个标配花瓶。她是个模特,曾经上过几本杂志的封面。我们和她之间有个相当不错的协议,她给我们的派对带来刺激和欢乐,而我们则确保她的名字出现在所有报纸的社会专栏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她立刻就让我知道她对我同样很好奇。“你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她伸出一只手说,“那辆劳斯莱斯真漂亮。它是你自己的车还是为了这个场合特地借的?”
“哦,它是我拥有的车之一。”我告诉她。
她抬了抬眉毛。“之一?除了这辆劳斯莱斯,你还有其他的车?”
“还有几辆,”我回答,“我喜欢收集。”我看到她的眼睛在闪闪发光,就知道自己交到了一个好朋友。显然她十分追求物质财富。事实上在派对剩下的时间里,我不断地感到吃惊,在这样美丽动人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腐败贪婪的内心。不过,我对她的人品道德并没有兴趣。我被她这种显而易见的堕落深深吸引了,她是个唯利是图的尤物。
我们并没有一直待在一起。我们时不时分开行动,各自觅食,就像是同一片丛林中的两只猎豹。我发现了我正在搜寻的猎物——两只肥美多汁的银行鸽子。她也找到了她的猎物——那就是我。
凌晨两点半左右,我把她叫到一旁。“你看,派对快要结束了,”我向她提议,“不如我们去我的顶层公寓吃点早餐,你说呢?”
她的回答打击到了我的自尊。“如果我跟你回酒店,对你来说这值多少钱?”她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我以为你是个模特。”我吃了一惊,脱口而出。
她微微一笑。“模特也有好多种。有些模特工作是要比其他的更高级一些。”她说。
我还从来没有为了睡一个姑娘付过钱。色情行业对我来讲还是个未知的领域。就我所知,我之前还没有遇到过妓女或者应召女郎。但很明显,现在我碰到了。然而,我还是想把她弄到我的床上,并打算让她变成真正的应召女郎,我尝试给她开个价。管他呢,我有的是钱。“嗯,300美元?”我试着问。
她动人地做了个鬼脸,摇摇头。“恐怕300美元不够。”她说。
我被震惊到了。原来我在这昂贵的奢侈品堆里欢蹦乱跳了那么多年,居然完全不知晓她们的价值。“哦,好吧,那翻个倍,600美元怎样?”我说。
她用冷冷的目光掂量着我。“接近了。”她说,“但是像你这种有钱的男人,我觉得价格应该再要高一点。”
我看着她,心中有些恼火。自从走上职业犯罪的道路后,我就建立了一套并一直遵守的犯罪道德准则。比如,我从来不欺诈个人。比方说,我在买衣服或者其他私人用品时,从来不开空头支票。大多的百货商店和商业公司在收到空头支票后,会把损失推给营业员个人。如果一个营业员卖西装的时候收的是支票,而这张支票又是假的话,这套西装的价钱就会从他的工资里扣除。我的目标都是些企业公司——银行、航空公司、酒店、汽车旅馆,或者其他有保险保障的机构。当我想花钱买新衣服或者其他私人性质的东西时,我总是会先去光顾一家银行或者酒店兑换所需要的现金。
我突然想到,谢丽尔可以成为我那套规则中美丽的例外。“听着,这样下去我们要整晚站在这里讨价还价了,”我说,“我最讨厌为这种小事争论计较。不要去我的公寓了,去你那边吧,待个一两个小时,我给你1000美元,行吧?”
她伸手拿起了她的小包。“我们走吧,”她答应了,“不过我现在没有公寓住,我房子的租约到期了,现在住在迈阿密海滩的一个酒店里。”她说出了那家酒店的名字,离我住的那家倒不算太远,三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那里。
她把钥匙插进她房间的大门时,我转过身准备离开,说:“我很快回来。”
她急忙抓住我的胳膊。“嘿,你去哪儿?”她略带不安地问道,“你不会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吧?”
我把她的手从我的胳膊上放下。“你觉得我会随身带着1000美元现金吗?”我说,“我去楼下换一下支票。”
“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她大声叫出来,“这种时候你是兑换不到这么大数目的现金的,连100美元都换不到。”
我傲然一笑。“我想我可以兑换到。我认识这家酒店的老板。除此之外,我的支票还是纽约大通曼哈顿银行的保兑支票。在这里就像黄金一样。我随时都可以兑换它们。”
“让我看看。”她说。我把手伸进夹克的内侧袋,拿出一张来迈阿密之前伪造的大通曼哈顿银行支票。上面的金额是1400美元。她仔细地看了看这张支票,然后点点头。“的确像黄金一样,”她表示同意,“不如你在后面签上字把它转让给我?”
“呃,这可不行。”我回绝了她,“这张支票有1400美元,我们之前谈好的价格是1000美元,虽然这400美元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交易就是交易。”
“我同意,”她说,“你就签字吧,我再给你400美元就是了。”她翻了翻皮夹子,挖出薄薄一沓100美元纸钞,从里面数出四张递给我。我也在支票背面签了字,交给她。
我从记者那些所谓的“可靠来源的消息”知道了后来的情况。几天后,她接到银行通知说那张现金支票是伪造的,于是她气急败坏地向戴德县警察局报了警。最终,她联系上了奥莱利。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张支票?”奥莱利问她。
“这不重要,”她厉声说道,“他把这张支票给了我,但是假的,我只想快点逮到那个畜生。”
“我知道,”奥莱利说,“但我同样需要了解这个人的想法,以便能够抓到他。你的描述的确符合弗兰克・阿巴格内尔的特征,但他从来没有给个人开过空头支票。他甚至都没有在零售店里用过假票。为什么会突然给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而且又非常漂亮的女士一张面值1400美元的空头支票?他的目的是什么?”
奥莱利自己差不多也是一个骗子高手。他从她的嘴里套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玩过不给钱也就算了,”最后她伤心地说,“唉,我以前也不是没白干过。但那个畜生居然还骗了我400美元现金。这才是让我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