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睡眠教学法(第3/3页)
到底是什么把暗示感应者与暗示不感应者区别开来呢?严肃的研究和测试证明,年龄、性别不是重要的因素。男人、女人,老者和少者一样频繁地对安慰剂产生反应。标准的智商测试显示,智力水平似乎也不是重要因素,因为这两组人(暗示感应者与暗示不感应者)的平均智商差不多。
说一千道一万,区别只在气质上,在于他们对自己、他人的感受,在这一点上,这两组人显著不同。暗示感应者与不感应者相比较的话,前者更愿意合作、较少批判性、不太怀疑,他们不会给护士制造麻烦,对于自己在医院接受的治疗,他们简单概括为“棒极了”。虽然感应者对他人比不感应者要友善得多,但感应者对自己却通常过于焦虑,在压力之下,焦虑感会以各种身心失调的症状表现出来,比如消化不良、腹泻、头痛。无论是不是因为焦虑,大部分感应者在表达情绪时都比不感应者更加无拘无束,也更加健谈,他们也更易信仰宗教,对教堂的事务更有热心,在潜意识层面上,他们也更加关注性事。
如果将这些患者对安慰剂的反应数据与催眠专家们在其专业著作中的预测做一比较,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催眠专家们说,大约五分之一的人口可以很容易就被催眠;另外的五分之一根本就不能被催眠,或者,只有当药物作用或疲惫降低了其心理抵触水平的情况下,他们才可能被催眠;剩下的五分之三人口比第一类人催眠起来略微困难些,但又比第二类人催眠起来容易得多。一位制造睡眠磁带的商人告诉我,他的客户中大约有20%的人是热情的,他们会在较短的时间里就能得出极佳的效果,并反馈给他。但另一方面,却也有8%的少数人,总是要求他退钱。在这两个极端之间的顾客,他们不能很快取得成效,但其暗示感受性也是足够的,只要他们坚持去听合适的睡眠暗示材料,最终他们会收到想要的效果,比如自信、两性和谐、减肥或赚钱更多。
民主、自由的理想遭遇了人性易受暗示的残酷现实。五分之一的选民几乎只需一眨眼之间就能被催眠,七分之一的选民只要注射蒸馏水就能缓解他们的病痛,四分之一[4]的选民对睡眠教学法能迅速产生热情的反应。这些人算是非常愿意合作的少数人,此外还要加上那些反应启动较慢的多数人,其暗示感受性虽然较低,但是任何熟知业务且愿意花费时间和辛劳的人,都能将其暗示感受性有效提升。
个人自由能与个人高度的暗示感受性兼容吗?当内部专业的思想操纵员经过科学培训能熟练开发个体或群众的暗示感受性时,民主制度能存续吗?暗示感受性的存在有利于个人及民主社会,但在何种程度上,过高的感受性天赋能通过教育被中和吗?商人、牧师、政客(无论在朝在野)对暗示感受性的过度开发,究竟达到何等程度,需要法律来控制?头两个问题,在前面的章节里已经或明确或含蓄地讨论过了,在下面的章节中,我将讨论预防、纠偏的问题。
[1]西奥多·X.巴伯(Theodore X.Barber,1927—2005),研究后催眠行为的心理学家。
[2]米恩·布拉姆韦尔(Milne Bramwell,1852—1925),英国医生和催眠专家。
[3]奥托·格奥尔格·维特斯特朗(Otto Georg Wetterstrand,1845—1907),瑞典内科医生和精神治疗医师。
[4]原文为四分之一,但根据上下文理解,应为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