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第7/7页)
说来有趣,村上春树虽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作家,但据本人说却几乎从来不看日本文学作品,认为没有看头,而大多看美国当代小说。他所推崇和尊敬的美国当代作家有司各特-菲茨杰拉德(Scott Fitzgerald)、莱蒙德-坎德拉(Raymond Chandler)、杜鲁门-卡波蒂(Truman Capote)。还有库特-冯尼格特(Kurt Vonnegut)、保罗-瑟罗斯(Paul Theroux)、理查德-布罗提根(Richard Brautigan)、盖-泰勒斯(Gay Talese)、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蒂姆-奥布莱恩(Tim O'Brien)、史蒂芬-金(Stephen King)等。尤其崇敬菲茨杰拉德,有两个短篇竟各看了20遍,称之为“我的老师我的大学我的文学同事”。(《文学界》1991年4月临时增刊号)同时翻译了不少这些作家的作品(村上还是一位很不错的翻译家)。当然,无论在构思、文体还是“感受性”上给他创作以深刻影响的也就是这些美国作家。
最后,在即将结束这篇序言的时候,还请允许我啰嗦几句也许是题外的话。
文集中的《挪威的森林》是最先翻译出版的。距第一版问世,已倏忽过去十来年时间。这期间最使我愉快和感动的,莫过于有幸得到许多读者来信。有的来自太平洋彼岸,有的来自毗邻的香港,更多的自然来自内地的青年朋友。
对我这个译者来说,夜晚在台灯柔和的光环中细细品读这些来信,不仅是一天中最为怡然自得的美妙时刻,也是我迄今人生旅途中至为难得的精神享受。想到远处有一颗心正在为自己并不成熟的译作发生共振,想到有一位不曾谋面的朋友正对自己、对自己手中的译笔投来期盼的目光,一股纯粹的幸福感便从心底缓缓涌起。同时也使我受到实实在在的鼓舞和激励:毕竟有人在认真读书认真思考认真感受社会和人生。他(她)们无疑是我们这个不无沙漠化危险的土地上永远的清泉和绿洲。部分读者来鸿甚至飞进了我在日本执教期间那座独门独院的木屋,化解了三载异国晨昏几许孤寂与怅惆。也正是由于这许许多多的朋友来信,我才为交涉版权——为在我国正式加入世界版权公约后这套书仍能光明正大地送到读者手中付出了可谓相当执拗的努力。
译海独航,长夜孤灯,几多寂寞,几多辛劳,在最后掷笔于案的此刻,都化为深深的感激和谢忱。除了感谢一向富有眼光和胆识的漓江出版社,感谢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还必须感谢我们伟大祖先留下这无数出神入化的辉煌文字,使得我颤抖的手终于摸到了译海的彼岸。
还是留下我的通讯处:山东省青岛市香港东路23号青岛海洋大学外语学院东语系(邮政编码266071),期待诸位读者给予批评指教,以使译文中的错误及时得到订正。
1998年2月8日,灯下
于暨甫大学羊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