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小站(第9/9页)
我问老安妮,赫伦先生能不能听懂她对他说的话,她说:“差不多。”我又问,再见到他,开心吗?她说开心。“他能再见到我也很开心。”她说,声音里带着一种沾沾自喜,很可能是关于她的裙子和我们的车。
那时的路边种了一排高大的树,我们的蒸汽汽车在弯垂的树冠下一溜烟地开过去。几英里之外就看到了那片湖—在树木和山峦的缝隙里远远地瞥到了几眼,于是老安妮问我,这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湖,沃利那个?
当时周围有很多老年人,脑子里装满了稀奇古怪的想法—我猜老安妮比大多数人还要严重。我记得有一次她告诉我,说以前在收容所的时候,有个女孩胃里发烧难耐,生出了个婴儿,只有老鼠那么大,已经死了,但她们把它放进烤箱时,它忽然膨胀成正常大小,烤上了一层很好的颜色,还开始踢腿。(你现在肯定在想,让一个老妇人去回忆往事,简直就跟翻开破布袋子一样。)
我告诉她说这是不可能的,肯定是一个梦。
“有可能,”她说,难得赞成我的话,“我以前的确常常做很可怕的噩梦。”
(邢楠 译)
[1]《圣经·诗篇》71:18:“神啊,我到年老发白的时候,求你不要离弃我!等我将你的能力指示下代,将你的大能指示后世的人。”
[2]《圣经·使徒行传》24:13。
[3]《诗篇》13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