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1/11页)

“然而,那天早上,就在伊夫说了她不能要那个孩子,一直哭了又哭,他想,好吧,就这样吧,同意带她去看坎顿的医生之后——那天早上他听到西尔菲德在楼梯底下。她在打她的妈妈,真的在狠狠地打,艾拉从床上一下跳起来,打开卧室门,就在那时他听到了西尔菲德说的话。这次她不是把伊夫叫做犹太母狗。比那还糟。糟得足够使我的弟弟直接回了纽瓦克。而你就是这样遇上他的。让他在我们的沙发上睡了两夜。

“那个早上,那一刻,艾拉明白了不是伊夫觉得她年纪太大不能和他要个孩子。警钟鸣响,他明白了伊夫不是担心要小孩会影响她的事业。他认识到伊夫也想要那孩子的,不比他差,而决定流掉和她所爱的男人的孩子,特别是在四十一岁的年纪,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女人最深层的意识是觉得自己无力,而体会到自己的无力、不够宽厚、不够成熟、不够自由来要这孩子——这才是她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的原因。

“那天早上他明白了堕胎不是伊夫的决定——而是西尔菲德的。那天早上他明白了该决定如何去处理的不是他的孩子——该决定如何去处理的是西尔菲德的孩子。堕胎是伊夫逃避她女儿怒火的方法。是,警钟响了,但仍响得不足以使艾拉抽身离开。

“是的,自西尔菲德身上渗透出的与弹奏竖琴无关的各种东西。他听到西尔菲德对她母亲说的是,‘如果你再来,再来这个,我就把这个小白痴掐死在他的小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