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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空中狂乱地挥舞着拳头,猛击那个看不见的幻影,想要让对方认输,直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倒头入睡。

卢克去念大学的时候,已经有了几百元的积蓄,那是卖《星期六晚邮报》挣来的。他几乎没有拿过甘特的钱。他在餐厅里当过服务生,替大学公寓拉过生意,为一家专做校服的裁缝店作过代理。甘特对他儿子的这些做法大加赞赏。镇上的人听了之后,一边转动嘴里的烟块,一边赞许地吐了一口痰说:

“这个孩子肯定会有出息的。”

跟任何一位自食其力者一样,卢克想通过辛苦的工作换取教育的机会。他什么牺牲都做过了,什么苦都吃过了,但就是不愿意学习。

卢克是个非常特别、非常有个性的人,在学校里广受师生的欢迎。全体师生都崇拜他,愿意和他做朋友。有两次在足球赛结束后,他爬上一辆灵车替对手佐治亚州立大学作葬礼演说。

可是不管他做过多大的努力,到第三学年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仍然是个大二的学生,而且,升级的前景非常渺茫。在春天的某一天,他给甘特写了一封信:

“这所学校的管理者跟我过不去。这几年来我真是上了大当了。他们拿走了我辛苦赚来的钱,到头来还不让我毕业。我打算到一所真正的好学校去。”

他去了匹兹堡,并在威斯丁豪斯电器公司找到了工作。每个星期他都要去卡内基理工学院上三个晚上的夜校。他在那里又交了很多朋友。

后来,世界大战爆发了。他在匹兹堡待了15个月以后,又搬到了俄亥俄州的代顿市,并在当地一家制造军需物资的锅炉厂找了份职业。

每年夏天有几个星期、圣诞节假期,他有时候会回来跟家人团聚。每次回家他总会给甘特带来一整箱的啤酒和威士忌。这个孩子真的很“孝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