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英国(1852—1864) 第七章 德国流亡者1(第8/10页)
“我上怀特岛,买的来回票(记得是四先令),明天一早就可返回伦敦。”
“你在那儿能看到什么?”
“是的,然而这只要四先令呢……”
可怜的米勒,可怜的浪荡子!
不过,让他去怀特岛吧,哪怕什么也看不到,只要也看不到未来就好:在他的占星图上已没有一点光明,一个机会。这个可怜虫,他将凄凉寂寞地、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伦敦的大雾中。
1 这一章在赫尔岑生前没有发表过,这主要是由于赫尔岑在一生的最后几年,对马克思的态度有了一定程度的转变。赫尔岑与马克思不认识,但由于思想上的距离,当时复杂的政治环境,以及巴枯宁和卡尔·福格特等人的影响,赫尔岑一直对马克思抱着很深的成见,不理解马克思的活动,并对他作了多次攻击,马克思也一再还击,这一切使两人长期处于对立状态。但他们的矛盾,根据后人的研究,大多只是出于误解,因此必须放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上来理解这一章。
2 原文为德文,这本来是德国一些大学生在巴登-普法尔茨起义失败后,1849至1850年流亡在日内瓦时的一个小团体,这些人放浪不羁,酗酒闹事,自以为这便是与社会对抗的革命行动。1859年,卡尔·福格特在《我对〈总汇报〉的控告》中,竟用“硫磺帮”来称呼马克思等人,诬蔑他们是流亡者中的“诈骗集团”。这激起了马克思的愤怒,马克思于1860年发表了《福格特先生》一文给予还击。赫尔岑当时与福格特站在一边,这里的所谓“硫磺帮”也就是指马克思等人。
3 舒尔茨(1829—1906),德国革命者。1848年因参加巴登起义被捕,后越狱逃脱,1852年到美国定居,入美国籍,成为政界的重要人物。
4 德国巴登起义的参加者。
5 弗莱里格拉特(1810—1876),德国诗人,19世纪德国革命诗歌的代表者,与马克思一起编过《新莱茵报》。1851年起流亡在英国。
6 即《德意志科学和艺术哈雷年鉴》,青年黑格尔派的文学-哲学杂志,1838至1841年在哈雷出版,1841年后改名为《德意志科学和艺术年鉴》。
7 波兰革命者,他于1849年曾应邀在德国西南部指挥革命军队。
8 德国革命家。
9 歌德《少年维特的烦恼》中的主人公,这里指奥·维利希,据说他与一位男爵夫人有过暧昧关系。这个男爵夫人同情民主运动,曾协助金克尔越狱潜逃;德国革命失败后,她也流亡至英国。
10 罗马神话中的朱庇特和朱诺。
11 在德国发起新天主教运动的神父。
12 基督教社会主义思想家之一。
13 勃鲁姆(1807—1848),德国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左翼领袖,在1848年10月的维也纳起义中直接参加了街垒的战斗,后被奥地利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14 指1848年4月的第一次巴登起义和3月的维也纳起义。赫尔岑是故意模仿德国小资产阶级流亡者的口气讽刺他们。
15 见克雷洛夫的寓言《过客和猎狗》,一群猎狗跟在过客后面汪汪直叫,过客不去理睬它们,它们叫了一阵便不叫了。
16 这都是1848至1849年在德国发生起义的地方,赫尔岑这些话也都是对德国小资产阶级流亡者的讽刺。
17 施泰因(1757—1831),19世纪普鲁士最伟大的政治家之一,参加过1814年的维也纳会议。他又是历史学家,退休后致力于历史研究。
18 金克尔家的一个女友。
19 海涅于1856年2月17日在巴黎逝世。
20 不过我写了这几行,感到很遗憾。过了不久,这个可怜的女人便从四层楼的窗口跳到院子的石板地上死了:嫉妒和心理失常使她走上了可怕的自杀道路。——作者注
21 这前面的原稿缺了几页。
22 应是布鲁诺·鲍威尔(1809—1882),德国哲学家,青年黑格尔派的重要代表,主要以研究基督教史闻名,曾遭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严厉批评,1848年后成为保守派。(埃德加·鲍威尔是他的弟弟,也属于青年黑格尔派,但与赫尔岑讲的事无关。)
23 应是《俄国与日耳曼世界》,1853年出版,在这书中,布鲁诺·鲍威尔出于对欧洲文明的失望,主张依靠沙皇俄国的“原始力量”革新欧洲。这观点也遭到了马克思的批评。
24 关于巴枯宁是俄国间谍的谣言是俄国大使馆散布的,在巴黎曾流传很广。马克思的《新莱茵报》驻巴黎记者艾韦贝克在通信中报道了这事,《新莱茵报》便登载了这消息。但是在收到巴枯宁的抗议和乔治·桑的声明信以后,马克思马上在《新莱茵报》上发表了这些抗议和声明,并表示了歉意。这是1848年7月的事。8月底马克思与巴枯宁在柏林重又会面时,已完全恢复了过去的友谊。因此这件事可以说只是误解,而且早已过去,赫尔岑在这里未免夸大了它的意义。
25 巴枯宁是在1949年5月因参加德累斯顿起义而被捕的,因此是在一年之后,与这里谈的事并非同时。
26 虽然他们干的事常常令人发指。为了说明这一点,我不妨讲一件事,这是路易·勃朗遇到的。《泰晤士报》载文道,路易·勃朗从前在临时政府任职时,把“法国国库的一百五十万法郎”用于在工人中间组织自己的政党。路易·勃朗写信给编辑部,它登载的关于他的报道是不确实的,他说,哪怕他想做,他也无法盗取或使用一百五十万法郎,因为在他主持卢森堡委员会期间,他有权动用的钱不超过三万法郎。《泰晤士报》没有登出他的信。路易·勃朗便亲自前往编辑部,要求会见总编辑。他们回答道,根本没有总编辑,《泰晤士报》是由编辑委员会编的。路易·勃朗要求会见编辑委员会的负责人,他们回答他,没有具体的负责人。“那么我究竟该找谁,我的信涉及我的名声问题,它没有见报,这该由谁负责?”“这里与法国的情形不同,”《泰晤士报》的一个官员对他说,“我们没有负责的总编辑,按照法律,我们也不必非登载来信不可。”“绝对没有负责的编辑吗?”路易·勃朗问。“没有。”“非常非常遗憾,”路易·勃朗露出讥笑说道,“你们没有总编辑,否则我非狠狠打他一记耳光不可。再见,先生们。”“再见,先生,再见。上帝保佑您!”《泰晤士报》的官员一再说,尊敬地、安详地推开了门。——作者注
27 巴枯宁于1849年5月参加德累斯顿起义后被捕,接着被引渡到俄国,关在彼得堡彼得保罗要塞的阿列克谢耶夫三角堡中。
28 厄克特(1805—1877),英国外交家和政论家,积极鼓吹亲土耳其的观点,反对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