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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发生时罗马斯在喀山,晚上库库什金到小铺里来找我。他垂头丧气地坐在麻袋上,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脚,沉默了一阵子,然后一边抽烟一边问道:
“霍霍尔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他用手掌使劲地搓着他那满是伤痕的脸,轻声地骂着粗话,像骨鲠在喉似的吼叫着。
“你怎么啦?”
他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他眼睛发红,下巴颤抖着。显然他已经说不出话。我恐慌地等待着悲惨的消息。最后,他朝街上望了一眼,吃力地、结结巴巴地说:
“我和米贡去过了,看到了伊佐特的船,船底是用斧子砍穿的——明白吗?这就是说,伊佐特是被杀害的!一定是……”
他边摇头边不停地骂着粗话,一句接着一句,声音沙哑地啜泣着,然后沉默了一下,开始画十字。这个庄稼汉很想哭,可是他不能,也不会,而是全身颤抖着,又恼恨又悲痛地喘着气。后来他抬起头,一跃而起,走出去了。真叫人目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