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明天您还过来,我们还一起坐坐(第4/4页)

如果我克制自己不去碰她——我很快学会了这点——那么芙颂就会更向我靠近,也许她会轻轻地,“不小心”地触碰到我,也许还会再说上一两句好听的话,抑或她会像几天前那样说“有什么事让你心烦了吗?”。那时,芙颂说:“我非常喜欢夜里的这种寂静,非常喜欢在屋顶上转悠的小猫。”而我在内心几乎带着痛苦又感到了同样的进退两难。现在我可以触摸她,抓住她,亲吻她吗?我非常想这么做。但是在头几个星期,头几个月里——就像后来我想了很多年那样——她没有给我发出任何邀请,只礼貌、客气地说了一些一个读完高中、有教养、聪明的女孩应该对一个富有、爱上自己的远房亲戚说的话。

带着我说的这种进退两难的窘境,八年里我一定想过很多,也很沮丧过。我们朝窗外的夜景最多看了两到两分半钟,我在这里展出描绘这个夜景的一幅画。博物馆参观者看这幅画时,请在心里感受一下我那进退两难的窘境,也别忘记芙颂在这个问题上非常细腻、优雅的行为。

最后我说:“因为你在我的身边,我才会觉得这个夜景如此美丽。”

芙颂说:“快进去吧,爸爸他们要担心了。”

我说:“只要你在我身边,这样的一个夜景我可以幸福地看上很多年。”

“饭菜要冷掉了。”说完芙颂就走回了餐桌。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冷漠。等我也坐回到餐桌上后不久,芙颂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她发自内心地甜美地笑了两次,随后当她把这个日后也被我加进收藏的盐瓶递给我时,她还让她的手指重重地触碰到了我的手。于是一切的不愉快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