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你是谁?(第17/33页)
真是不公平,明明她们是受害者。
女人总能这么轻易地被毁掉,社会的观念,道德的标准,总是对女人特别的严苛。
杜小曼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看天:“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对男人和对女人的标准完全平等就好了。”
孤于箬疑惑地道:“你在说什么?”
杜小曼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啊,没什么……到底咱们怎么才能……”
孤于箬再望向房屋的方向:“我又听了一下,好像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杜小曼愕然:“啊?”
孤于箬认真地说:“应该是的,这些官府的人,自己和自己打起来了。”
杜小曼还来不及目瞪口呆,房屋方向的天空上,突然绽开一朵烟花。
河边传来了呼杀声。
河岸上、船上的一些兵卒抽出兵刃,向着自己身边的其他兵卒砍了下去。那些被砍的兵卒们猝不及防,很多还都来不及拔出兵器就倒了下去。落水声不断。
孤于箬抓住杜小曼的袖子:“你看,他们的衣服不一样。”
我没你那么好的视力……趴在树杈上努力睁大眼的杜小曼在心中流泪。孤于箬贴心地向她解释:“砍人的那些兵,衣服上没有纹饰,铠甲下的布衫是蓝色的。被砍的那些兵,衣袖上都有一只鹰。铠甲下的布衫是红色的。”
杜小曼愣怔了片刻,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推推身边的孤于箬:“你能不能趁乱下去,把士兵的衣服弄两套来?”
双方在互砍,只是凭衣服判定敌我,来不及详细确定,比较方便浑水摸鱼。
但稍一冷静,她就知道这个主意不可行。场面再怎么乱,孤于箬要接近混乱场面,拖两具尸体,扒下衣服,再抱着两套带铠甲的衣服回到树上,再换装备……
步骤太多了,太需要时间,不可能。
她立刻说:“你当我没说过。”
孤于箬却道:“应该可以的,你要什么颜色的衣服?”
杜小曼摇头:“不行不行,绝对行不通,你做不了。刚才是我脑残了,你当没听过。”
孤于箬看看她,转过身,纵身跃下树。
杜小曼在树上跌脚,箬儿这个一根筋的傻娃!这该怎么办!万一箬儿有个什么意外,她真的是罪孽深重,只能回天庭任北岳帝君耻笑了。
她向树下张望,看不见孤于箬的身影。
河边的灌木丛中微动,一个刚刚砍倒红衣兵卒的蓝衣士兵察觉到了,端着长矛走向灌木丛,杜小曼捏了一把汗,却只见那个士兵一个猛子扎进了灌木丛,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过了片刻,灌木丛又簌簌地动起来。
两个打倒了对手的红衣兵卒发现了动静,互相看了一眼,举着长刀逼近灌木丛,喝道:“什么人!”
灌木丛中跃出一个蓝衣兵卒,手中的木棍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点出,两名红衣兵先后倒地。
蓝衣兵把他们拖进灌木丛,周围的兵卒们都在忙着互砍,以为是正常厮杀,没有在意。
蓝衣兵卒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居然径直走到了杜小曼躲藏的大树下,敲敲树干,擦亮手中的火石,抬起头。
火光照亮了孤于箬的脸,他做了个下来的手势。
杜小曼看着距离遥远的地面,腿软。
孤于箬似乎想起了她不会轻功,下不了树,转身走开,片刻后抱着一个包袱走到树下,就这么大模大样地跃上了树,把包裹丢给杜小曼。
杜小曼吃了一惊,果然看见树下有几个蓝衣兵卒走了过来,喝道:“树上有什么人?”
孤于箬纵身跃下树:“没什么。”说话间一扬手,几个蓝衣兵趴倒在地。
不远处,又一个蓝衣兵看到了这一幕,却飞快地转身向别处去了。
杜小曼在树上手忙脚乱地换衣服,这套衣服是红衣兵卒的,她一边担心着脱下的衣服鞋子别不小心掉下去,另一边又在苦恼衣服铠甲怎么穿,树上难以行动,她动静太大被发现,更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扣对了腰带,套上了靴子,又费了半天才把头发塞进头盔。她把换下的衣服打了个包,小心翼翼地藏挂在树上,探身比了个可以了的手势,孤于箬再度跳上树,把她带下树。这一举动又被几个打到附近的兵卒发现了。
那几个兵卒都对孤于箬居然从树杈上带下了一个红衣兵感到惊讶,一时互殴的手都慢了。
孤于箬扶着杜小曼站定,再一扬手,这几个目睹此事的兵卒,不管红的蓝的,统统都倒地不起。
孤于箬丢给杜小曼一把刀:“我们先装作互砍的样子,边打边靠近河边,看看有没有机会。”
杜小曼发现,孤于箬其实比她想象得聪明多了,她点点头,抡起刀。一路上,蓝衣兵或红衣兵有想过来帮忙的,都被孤于箬轻描淡写地料理掉。
杜小曼赞叹地说:“箬儿,其实你的武功很棒啊,为什么总谦虚地说不好呢?”
孤于箬认真地说:“不好,比不上弈哥哥。”
这孩子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弈哥哥。
杜小曼一时走神,孤于箬的声音再度把她拉回现实:“小曼姐,红衣兵好像都倒了……”
杜小曼转头,果然旁边站着的,只剩下一排排的蓝衣兵,不少正噙着残酷的笑容,向她看来。
幸亏正在此时,突然传出两声长笑,好像游戏里的大BOSS发大招之前的笑声,吸引了那些蓝衣兵的注意,杜小曼趁机假装在孤于箬的矛尖上一撞,扑地装死。
她用胳膊盖住脸,只听见刀兵声止,宁景徽的声音在远处道:“本阁没有猜错,区区一个水寨,几个乌合之众,竟能拐卖女子多年。背后若无官府撑腰,决不可能。”
姜知府的声音道:“宁相在说什么?本府一时没有听清。”
裕王的声音冷冷道:“败类,朝廷的蛀虫!”
姜知府叹了一口气,充满了遗憾和沉痛:“唉,想不到一个拐子淫窝,竟如此厉害,与那月圣门勾结,设下埋伏,让禁军弘统领当场殉职,慕王爷误中流箭身亡,宁右相身中毒镖,伤重不治,未己亡故。本府留守对岸,未能在场身先士卒,致使朝廷连损三名栋梁,自责难当,已踏平贼窝,所有贼寇就地凌迟,以敬王爷、右相和弘统领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