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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清歌伴月临(第40/43页)

苍天啊。

被求婚了!

宁、景、徽、在、求、婚……

谁、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

右相大人,您不是要进京后抓我去蹲小黑屋的吗?

这个剧情是为什么?

您精分了吗?

杜小曼张了张嘴,几个破碎的音节后,终于吐出了完整的句子:“宁大人,谢谢你。但是,你不是怀疑我是月圣门吗?一进京你就要抓我。”

宁景徽一脸淡然地说:“此事可以再计较。”

再计较?说抓就抓,说放就放,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杜小曼无力了。

“您要不抓我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其他的事情,我,我就当咱们的脑子都坏了吧。我不想跟裕王殿下结婚,当然也不想跟你结婚。我什么婚都不想结。我不是想找男人。你们也不应该找我这样的人。其实我是路过的,我就是一瓶酱油,真的!啊,酱油这个说法你可能听不懂……总之,我们大家互相放过不好吗?”

她苦逼地说出这句肺腑之言,望着仍然一脸平淡的宁景徽。

宁景徽的表情没变、目光没变、连睫毛下垂的角度都没变。杜小曼有点绝望:“我觉得,你还是抓我关我比较好,想抓就抓……现在,感觉……挺吓人的。总之……总之,拜拜,再见……”

她转身就走,宁景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本阁的承诺永远不变,郡主请仔细考虑。”

杜小曼抖了一下,加快脚步,突然脚下一绊……

明明是空地,她却以饿鹰扑食势猛地扎向了地面。

魂好像一瞬间飞出了身体,再反应过来时,在侍女的惊呼声中,她已经成大字型铺平在地上,幸亏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脸没撞到,鼻子和门牙都健全。

一双手扶住了她,将她拉起,然后,她、她看到了宁景徽的衣角。

杜小曼顿时手忙脚乱地弹了起来,以她自己都不能相信的速度,然后一脚踩到了……宁景徽的脚。她赶紧后撤,却不知怎么的险些撞到宁景徽的下巴。

裕王府的侍女们围观着杜小曼和宁相扯成一团,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表情各异。

杜小曼腰上的佩环不知怎么的又勾到了宁景徽的衣摆,扯……扯……扯……

宁景徽握住佩环,向上一抬,终于分开了。

杜小曼赶紧向后噌噌退了三步:“宁大人,不好意思,我先闪了……”转头飞快地跑了。

侍女们向宁景徽行礼后,匆匆跟上。

一个侍女轻咳一声,从容地说:“姑娘,还是由婢子来带路吧。”

杜小曼脸上有点烫,稍微停了一下:“啊……啊……好……”

谁都有大脑抽筋的时候。宁景徽刚才可能就是脑子抽了。

如果不是脑子抽了,那么就是掩藏着什么深沉的原委。

总之,目前,都无关紧要。杜小曼果断把此事踢进角落里,大脑飞速围绕要紧事旋转。

踏进花间榭后,她冷静地问了侍女们一个问题:“你们王爷,有孩子吗?”

这……

虽然王爷说要娶,但眼下就打算到子嗣继位上,是否绸缪过早?

就算思虑长远,问得也忒直白了……

几个侍女都顿了一下。

一个答道:“回姑娘的话,我们王爷还不曾有子嗣。”

果然。

秦圣爷。

浪荡花丛数年,三百个女人。

竟连一个娃都没整出来。

科学吗?

其实也可以科学——

因为所谓浪荡,所谓三百个女人都是幌子。

掩盖他其实是圣爷的真相。

影帝啊,你真的是影帝!

杜小曼不由得露出诡奇的笑容。

谁要是再敢说她没脑子,她就用这个犀利的推理糊到伊的脸上!

侍女们看着杜小曼脸上的笑,一阵心寒。

王爷,王爷,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女人。

秦兰璪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杜小曼此时也不用急了。

她吃饱了午饭,困了个午觉,昨天夜里睡眠质量不好,这个午觉她一下睡到傍晚。

雪如向她禀报:“王爷白日里抽不开身,让姑娘好好休息。”

杜小曼嗯了一声。

不要紧,她慢慢等,他肯定会来。

月上竹稍的时候,杜小曼望着那个走进院子的人站起了身。

他身边没跟随从,一身宽松长袍,头发也没好好束,像是晚饭后出去散了个步回家一样,步子懒散散的,开口,声音里也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怎么坐在外面?”

杜小曼说:“吃饱了,坐外面消消食,赏赏月。”

秦兰璪抬抬手,院子里的侍女们都退下,他在杜小曼面前坐下:“夜里风凉,坐一时就回屋里去吧,别受寒。”

杜小曼嗯了一声。

他又道:“你今天一天,都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杜小曼顿了一下道:“没什么。”

他的脸在月光下凑近,双眼亮亮的:“真的?可我觉得你还是有话要说,掌柜的。”

杜小曼不禁道:“时阑……”

秦兰璪一笑:“你可许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杜小曼嗯道:“换了好多种叫法,还是这么叫顺口些。”

秦兰璪、影帝、裕王……许多名字,许多身份,她心里乱叫,嘴上含糊,但叫来叫去,还是时阑这个名字最清楚明白。

名字只是个代号,其实她一直希望,他只是那个骗吃骗喝的罗嗦书生,那个跑腿小伙计时阑。

现在,她想就当他只是时阑。

秦兰璪轻笑道:“我也觉得你喊这个最好。”

杜小曼再嗯一声。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静默片刻后,秦兰璪道:“有话不说,就不像你了。到底是什么事?”

杜小曼再张张嘴,却不知道该用哪句开头。

秦兰璪站起身:“这样吧,我想个方法。”走到屋内,拎出茶壶和两个杯子,“我们就当行酒令,输了的,喝一杯茶,赢了的那个人问一个问题,输了的得答实话,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