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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样说好了,因为考虑到周五要和何处去北京,所以就定在出差回来之后。
挂了电话之后我问阿可:“那个女人叫什么?”
“大家都叫她王姐,真名叫王玉书。”
我有些惊讶,原来那个女人有这么文雅的名字呢。
阿可似乎猜到我想什么,说:“名字是不是和本人不像?不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十年前她三十岁的时候开始做大姐,她一直没有结过婚,不过谁都知道她和他们以前老大的关系,她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那个老大混了,后来老大一直对她不错。十年前老大死了之后她就接了位子。”
原来是这样,不过,说实话,她看起来要更老一些。
正和阿可说着,电话响了,是何处的。
何处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孩子了,像个哥哥,他说:“早点睡吧!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这点小事也吓唬得了我。”我笑着说。
何处微微叹了口气,说:“小一,你别跟我客气,我是你哥,有什么不能为你做的?”
我依然笑笑,突然想到一个人,说:“你要是不放心就叫林海来接我吧!”
何处又叹了口气,说:“跟外人比跟我还亲呢!叫他接我就更不放心了!”
“不是你介绍的人吗?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好,就这么定了,我告诉林海明天去接你。”
挂了电话,阿可问:“是何处吧!”
我点点头。
阿可说:“很久没见他了。连秋那里什么时候开庭啊?”
“要等到下周她出院后吧,这几天都没去看她。”
“荣言和何处去了吗?”
原来阿可是要问这个。
我看着阿可,很认真地问:“阿可,你是不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喜欢何处?”
阿可看了看我,过了一会,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因为这次阿可没有像以前喜欢上某个人的时候那么张扬地宣布,并且夸张地做追捕计划,这次她很低调地远远地跟着何处。
我想了想,说:“也许何处是很适合你的。”
阿了叹了口气,笑了笑,说:“不说了,我要回了。”
阿可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突然想,我是真的要去见那个女人吗?我为什么要去呢?我该怎样和她对话呢?我想了又想,终于明白我去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果然是林海来接的我,他到的时候我还在画眉,他发了条短信说:“我在楼下,你不要着急。”
我笑笑,林海其实是个贴心的好男人,若不是连秋心如死灰,我是不会和她争的。想到争这个词,我心里又笑了笑自己,更多时候我希望林海是我哥哥。
我微笑着下楼,结果发现林海是坐着何处的车来的。
我走过去,隔着车的窗玻璃看何处,无奈地笑笑,何处面去无表情,林海说:“不用理他了,今天他说只是来做司机的。”
何处果然不说话,但是他不说话时的后背竟然有一种奇怪的语言,我看着看着,竟看得到他今天的心情,我想他一定是皱着眉的。我猛然间觉得何处很孤单,应该比我还要孤单吧。
到了公司下车后,我看见何处的脸,果然是皱着眉的。
我悄声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何处说:“我要回家两天,周五之前赶回来,北京的那个会议很重要。”
“回家?”
“家里有点事情。”
我担心地看着何处,他说家里有点事情的时候我马上就想到了爸爸,何处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又加了一句:“是我妈妈,我不是说过吗?她有心脏病。”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不说话了。
何处在进办公室之前又回头说了句:“今天晚上荣言要到连秋那里去说说案子,你也去一趟吧。”
我应了一声。
何处几乎闷在办公室里一天都没见他出来。我给他送水的时候看见他在抽烟,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抽烟。
我放下水,说了声:“不要太担心。”
他说谢谢,仍然面色凝重的样子。
中午他没让我定快餐也没去吃饭,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就从办公室出门走了。走之前递了个袋子给我,说:“这里是周五北京的各大公司新产品发布会的资料,详细看看,写份具体的分析报告给我。”然后又额外给了我一个信封,说:“这里是我们新产品要合作的最大客户,也一样研究一下,我回来的时候给我。”说完又叮嘱了一句:“这很重要!”然后就走了。
我又看了一眼何处的背影,依然觉得到语言,是担忧,只是不知道是对谁。
一个下午我都在整理会议的资料,头昏脑胀的,资料里面的很多地方都已经被做了注脚,我想应该是何处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了。
下班后我就去了医院。
我到的时候荣言早就已经在了,正和连秋说着话。连秋的状态看起来不错,而且可以平静地微笑了,很为她开心。一走进医院,看见连秋,我便又想到了张想,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荣言一直在和连秋说案子的事,很多东西都很专业,我也插不上嘴,于是便走了出来想给张想打个电话。
张想低低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说:“你好。”
我笑笑,说:“我是小一。近来好吗?”
张想松了一口气一样的,说:“是你啊,我看是陌生的号码正奇怪呢。我还好啊,从来没这么好过。”
我一听,竟有些担心起来,于是问:“能说来听听吗?”
张想笑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我现在才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我,重要的是要自己开心,大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错了就回头,没必要伤了自己。”
这根本不是以前的张想能说出来的话。我想上次的事件对她的打击还停在她的骨子里。
我很担忧地叫了声张想,还没说话,张想却说:“没什么啦,你也不要担心,你以为我心里还有上次那件事的阴影吗?早没啦。我只是觉得自己以前活的太牵强,太纯真了。人都是要成熟起来的对不对?”
我笑笑,说对。我想也许张想这样的想法更能叫她活的快乐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