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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声读着那句话,又想了一会儿。
“仅记住快乐的时光。”她慢慢地念着,把画和那封瑞纳提的信一并交给我,问,“她以前没让你看过这个?”
“没有。”我回答。
我们在沉默中相互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露易丝开口说:“我们是不是误会她了?你说呢?关于下毒的事?你自己看,什么证据也没有。”
“再也不会有什么证据了,”我说,“现在没有,永远也没有了。”
我把画放回桌子,把信也放了回去。
“如果没有证据,”露易丝说,“你就不能指控她。她也许是无辜的,也许是有罪的,但你什么办法也没有。假如她是无辜的,你控告了她,你会永远内疚的。那样你就会有罪,她则什么事也没有。咱们离开这里,下楼到客厅去吧。但愿我们没把她的东西翻乱。”
我站在闺房里打开的窗户旁,目光越过草地眺望远处。
“她在那儿吗?”露易丝问道。
“不在,”我说,“她走了已经差不多半个钟头了,还没有回来。”
露易丝走过来站在我旁边。她瞅着我的脸。“你的音调为什么如此怪异?”她问,“为什么你的目光老盯着那儿,盯着那些走上石阶路的台阶?有什么问题吗?”
我拨开她向门口走去。
“你知道钟楼下面平台上的钟绳吗?”我问她,“就是那个中午招呼人们吃饭的钟,赶快去,把它拉响。”
她迷惑地望着我。
“干吗?”她问。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我说,“人都不在,或者在睡觉,或者分散到各处去了,而我也许需要帮助。”
“帮助?”她重复了一句。
“是的,”我说,“瑞秋也许发生了意外。”
露易丝紧盯着我,她那忧郁而坦白的目光,仔细察看着我的脸色。
“你干什么了?”她问,但马上明白过来,露出忧虑的神情。我转身离开房间。
我下楼穿过草地,走上那条通往石阶路的路,那儿没有瑞秋的影子。
在低洼花园上方的石头、灰泥和一堆木头附件上站着两条狗。小的一只朝我走过来,另一只仍在原地不动。我在那堆灰泥附近,在沙子和石灰中发现了她的脚印,还有她的阳伞,钟声一直在响。四周如此寂静,钟声肯定穿过田野,一直传到海边,海湾上钓鱼的人也许都能听到。
我来到低洼花园上面的围墙边,看见人们已经修桥的地方,部分桥身在那里悬吊着,怪异、恐怖,像一架悬梯,另一部分已落了下去。
我走下去,来到木料和石头中间她躺着的地方。我抓起她的手紧握着,手已经冰冷了。
“瑞秋,瑞秋。”我呼唤着她的名字。
上面的狗又开始叫起来,钟声还在继续传来。她睁开眼看着我。我想一开始是痛苦的目光,紧接着是迷惑的目光,最后像是认出什么来的目光。是的,我错了,即使那时我也错了。她叫我安布鲁斯。我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她死去。
过去通常是在大十字路口执行绞刑,但现在,已经没有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