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Chapter 01 忘掉种过的花,爱过的他,重新出发(第8/19页)

以前何大叶不知道呆若木鸡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他的表情,何大叶觉得挺形象的。

把一个眉目齐全、正值壮年的男人当成一个生育机器,男人的自尊恐怕受不了吧。

何大叶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罗畅。

比如说,你很好,但是如果咱俩生个孩子更好。

或者,爱一个男人,然后跟他生儿育女,跟先生孩子再谈恋爱,结果是一样的……

有无数种解决方式,何大叶却突然哪种都说不出来,她擦了擦嘴上的泡沫,受够了一晚上加一早晨的人工性欲疏导:“罗畅,我喜欢你,但对不起,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从不期望一个男人给我创造未来,如果有孩子,我自己就能养……”

何大叶话还没说完,罗畅竟突然一把搂住了她,久久才开口:“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

啊,这哪儿跟哪儿啊!

罗畅看着何大叶的脸,帮她擦了擦嘴上的牙膏泡沫:“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爱,就是想给他生个孩子。大叶,我没这么好,你干吗这么对我?”

何大叶差点儿忍不住翻白眼,这都什么年代的台词?现在的女人要是指望生个孩子,男人就没那么多臭毛病了?甭逗了!

然而何大叶也有点高兴,罗畅笨是笨点,但心真好,一看就是三观特正的男人。

她自己一肚子主意就够了,男人啊,还是憨点好。

将来孩子智慧随她,长相和性格随他,人生总会过得轻松点。

一想到这儿,她心就柔软了:“谁说我爱你啊,我就是贪恋你的精……壮肉体啊。”

“再贪恋我的肉体,咱们也要小心点吧。你不知道,现在生个孩子多麻烦。”

“谁说一定要在国内生,去国外也能生啊,我自己生得起,也养得起。”

“好好好,就你能。”两人和好如初。

自此以后,何大叶也没再提这事儿。当然她也没闲着,间接身体力行,验证了罗畅的精子健康度应该保持在一个不错的肉体里,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某日翻云覆雨后,抱在一起腻着呢,罗畅指了指窗帘:“新换的窗帘?”

“公司装修,我看这以前的窗帘挺好看的,扔掉挺可惜,就自己拿回家了。”

罗畅看了看:“这红色挺好看的,让这房子看起来跟婚房一样。”

何大叶摇头:“孩子可以提上日程,可我就是办婚礼的,结婚太麻烦了,不喜欢。我妈说了,扔给她一个外孙行,可别突然扔给她一个姑爷。”何大叶拿妈妈出来做挡箭牌。

罗畅问:“真想要孩子?”

何大叶笑了:“哎呀,不提这事儿了。”

罗畅特别郑重地想了想:“要不,咱们把证领了?”

“行啊,那你回家把户口簿偷出来,谁怕谁啊。”

罗畅半天没吱声,脸上却真的写着一句“我家户口簿在哪儿呢”。

“真的假的?我开玩笑呢。”何大叶没想到罗畅当真了,一时半会儿有点不知所措。

“我可没开玩笑,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又喜欢待在一起,你又想生孩子,这不就是结婚必备的条件嘛。而且我都三十岁了,从没结过婚,多Out啊。”罗畅掰着指头给何大叶列举着,“反正我觉得,咱既然想要孩子,就要先领证,反正咱俩感情这么好,盖个章又算什么呢?”

何大叶脑袋有点蒙,这跟她的计划不符。

她想过怀孕了,男人不想要,那就跟他Bye-bye,然后她去国外把孩子先生下来。

可真没想过眼前这男人会要跟她结婚。但再一想,又觉得结婚也不是啥大事儿。

谁怕谁啊!

过了今年冬天,自己也三十岁了,反正她已经认定了要跟罗畅生小孩,那生之前结个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她对罗畅也并没有爱到覆水难收非君不嫁的地步,但试着想象,要跟这样一个人人艳羡的完美对象共度余生,似乎也未尝不可。

何况,孩子有他这样一个父亲,还挺好的。

婚姻这件事,本来就是两个性格相合的人搭伙过日子而已,并不一定非得与爱情扯上关系,何大叶这样想,罗畅潜意识里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结婚领证,这么大的事儿,就因为俩人的一句话赶话而拍板定案。

至于罗畅的长不大以及他对此事的儿戏,何大叶并不是没有发觉,她却觉得挺好的。

反正她喜欢孩子,身边多一个大男孩养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他乖。

而罗畅,真心挺乖的。

两天后的一大早,罗畅打了领结,何大叶化着淡妆,在没见过彼此家长,也没规划过未来的情况下,凭着一腔热血,去民政局定了终身。

何大叶拿着红艳艳的结婚证,迈下民政局的台阶。

适时的清风一吹,她心里忽然有些空茫的惆怅。

曾经也是捧着言情小说走过咖啡屋的少女,偶像剧也没少看,多少都会被里面的浪漫求婚场景感染到。

闲来无事不是没有幻想过被求婚的场景,尽管也是满满的鲜花气球惊吓伴随惊喜的俗气场面,可她挺享受的。

其实口中的俗套,对于地球上全部雌性生物来讲,都是很受用的。

没人不爱仪式感。

可如今,她已嫁,那些梦幻般的场景,也就成了一个渐行渐远的梦,睁开眼便忘了。

比起何大叶略带怅然的安静,身旁的罗畅倒是雀跃多了,蹦蹦跳跳的,像只初春森林里的小鹿。

他一直拿着那本结婚证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观赏着,一会儿看看照片,一会儿摸摸钢印,还不时地发出由衷的感叹声:

“哇,结婚证啊。”

“哇,把我拍得还挺帅。”

……

如果几年后的何大叶悬在空中,以上帝的视角,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那时的自己。

是,我看我,她又是她。

何大叶或许会明白那时自己脸上带着的疑惑。

登记就这么回事?以后我就可以合法性生活……合法取得精子?

都不是。

只是那个时候,罗畅对于登记这件事的轻松,展现了他是个不同寻常的男人。

即他对责任感的毫不在意。

只可惜,那时的何大叶不懂。

怪谁呢?即使现在的何大叶也对当时的选择拎不清。

无法,空中的何大叶,只能无计可施地看着那时的自己自作聪明地这样想: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