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事件中心 The Heart of the Matter(第7/10页)

“该死的。”奇吉奥克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昵喃道。她深吸一口气,在一片沉寂中听见外面传来几声爆炸,又透过窗帘看见一片粉色和橙色的光。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哨响,然后炸裂开来。

奇吉奥克拉开窗帘,瞪大了眼睛看向窗外。窗户的玻璃既防弹又防裂,而且尽管很厚,却非常通透;总统上个星期就命人把玻璃擦干净了,如今奇吉奥克知道,这是为这场手术而做的一项安保措施。究竟是谁在燃放烟花?又为什么离医院这么近?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偷眼看向大楼入口。“那是一辆车吗?”她轻声说道。突然,有个东西砸到窗子上。她定睛看向阳台,这才发现有个人就站在她面前。他还拿着一根……一根球棍?他挥起那棍子,再次砸向窗子。

奇吉奥克尖叫起来,踉跄着闪向一旁,后背撞上病床的床沿。那人又挥起球棍,并且愤怒地尖叫起来。他不能进来。她心里想着,同时绕过病床,扑向房门,一把打开门,冲进走廊。

“救命!”她尖叫道,“有人想闯进来!救命!”

救命

西必和欧奇楚库快步走过走廊,朝医院的院子走去。

“你听见没?”西必问。又有烟花爆炸,发出一声轰响。

欧奇楚库点点头:“得克萨斯总能把事情办好。”

“前提是他喜欢你交待的活儿,”西必补充道,“嘘!”

附近传来有人跑过走廊的声音,两人顿了一顿,对视了一眼。士兵们全都跑了出去,查看出什么事了。太好了,他们真愚蠢,正如所料。欧奇楚库心想,等我上台了,绝不能出这种事情。

欧奇楚库摸了摸枪,又提了提裤子。他们在门边停了下来:“只要这个人在手术中一死,咱们的事情就完成大半了。”

西必咂了咂牙。“要是你认识这个伊齐,”西必说,“也许我们应该做掉她,而不是总统。”

“也许吧。”欧奇楚库一边说,一边打开通往院子的门。

附近传来一个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救命!”一个女人尖叫道。欧奇楚库和西必再次望着彼此。

“是谁?”欧奇楚库问。

西必皱起眉头,用力分辨。

“有人想闯进来!救命!”一个女性的声音喊道。

“去切断发电机,”西必告诉欧奇楚库,“她在楼上,我大概知道是谁。”他迈步朝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跑去,“在楼梯顶上跟我碰头。”

欧奇楚库点点头,走进院子。

“你办完了事就上来,”西必头也不回地叫道,“快!”

“我知道。”欧奇楚库切齿说道。门关上了。

西必一步两级,迈过大理石台阶。一上到楼梯顶上,正撞见奇吉奥克和三名士兵。

“西必!”她一边说,一边从士兵那里转过身来,“有人试图闯进来。”

“什么?”西必挑起两道眉毛,问道。

“我们查看过了,”一名士兵说,“我们什么人也没看见。”

“总统还在做手术吗?”西必赶紧问道,希望能岔开话题。

“是的,长官。”一名士兵回答说。他很年轻,汗水把军服湿透了。

“你警告过其他人了吗?”他问。

“没有,还没……”

“奇吉奥克,告诉我们你是在哪儿看见人的。”西必强硬地说。

五个人快步穿过走廊,前去奇吉奥克看见那人的那间病房。

氧气

伊齐按了按传感器,将木博格心脏与外界隔绝开来的玻璃罩滑向一旁。一团空气向外喷出,伊齐能闻到泵进心脏的血液味道、活性细胞再生液的咸味和氧气的化学味道。心脏本身呈亮红色,仿佛它之所以在人体之外跳个不停,是因为它就是那么充满活力。从某个角度来讲,的确是这样;它的细胞正在以超常速度增殖,橄榄球里的装置强大而且牢靠。

“所有指标都很正常,”她对站在身后的所罗门说,“你维护得很好。”

所罗门笑了。“困难的那部分工作是你做的。”

伊齐点点头。她看着所罗门小心翼翼地拔下所有罐子,心脏停止了跳动。她走上前来,捧起心脏。通常应该是她的外科助理医师奇尼度把心脏交给她,可是她想亲自完成这一步。十一盎司,和一个真正的美式橄榄球,或者和一听浓汤罐头一样重。她把心脏放到手术盘上,把它朝着病人方向转了转。

是时候把心脏移植到病人体内了。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见奇吉奥克的叫喊声,“救命!有人想闯进来!救命!”

断路器

发电机的噪声不仅盖过了焰火爆炸的声响,还盖过了欧奇楚库脑子里所有让他分心的念头。得克萨斯在哪里,烟在干什么,西必去哪儿了,走廊里的女孩……总统和他的心脏……专心,欧奇楚库,他心想,专心。

欧奇楚库查看着五台发电机,卡特彼勒牌的,每台发电机电压是3 000千伏,带有触摸显示屏和太阳能与柴油燃料混合功能。整个医院都依靠这些发电机来运转,尽管医院其实已经空了。“真是浪费,”欧奇楚库大声说,“不过浪费不了多久啦。”当然,在他周围,发电机响声震天,没有人能听见他说话。

他的目光扫过这些机组,停顿了片刻。这噪声、这震动、这汽油的气味和周围飘散的废气,这才是一个国家正常的运转方式,他心想,强大有力、科技顶尖、工业发达,一旦丰弥总统出局了,国家会变成这样的。

他迈步走向第一台发电机,开始寻找它的断路器。

pmlsfaewu

得克萨斯跛着脚,飞快地走向医院侧面,每走一步都会引来一阵锥心的疼痛。“见鬼。”他咕哝着。刚才滚出行驶的汽车时扭到了脚踝。笨蛋!笨蛋!笨蛋!在他身后,车里的烟花发出一阵阵爆炸,而烟花也越来越少了,快消耗光了。

从大门外面,他可以看见人群正在聚拢过来,听见他们的叫喊声。人群中有照相机的闪光灯、摄像机的照明灯光、不断抛出问题的记者以及回到岗位大喊大叫的士兵:“退后!退后!你们想找死吗?”

“见鬼。”得克萨斯扶着墙,喘着粗气说道。他还有一项任务。他停下片刻,然后跑进更加阴沉的影子里。供水系统的控制开关在医院的另一头。幸亏有西必在过去几个周里拍了不少照片,并且把照片大致拼成一张地图,得克萨斯清楚地知道该去哪儿。那里有一棵树,树上有一个巨大的织布鸟窝。还有一扇门,门上写着一串字母“PMLSFAEWU”。这里通向一间大屋子,自动化电力监控照明系统、安保系统、火警系统、电梯控制系统和用水控制系统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