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5/24页)
透过水面涟漪折射下来的阳光在海底的,沙滩上发出悦目的微光,但那可不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我盘旋在两个探出沙滩的眼柄上方,抽动着身体,激动不安。突然,我身体下面的沙子爆裂开来向左右散去,一只虎斑鳗鳎从沙下几厘米的藏匿处蹿了出来。它个头巨大,至少有三米之宽。还没等它来得及加快速度的时候,我向前游过去,抓住了它的一翼。
它鼓动了一次两翼,我们向前冲了过去;它再扇动一次两翼,我们的速度已经比任何人类游泳健将还要快了,平滑的水流在我的身下翻滚着……
还有她。阿米莉亚也在这里,这点确定无疑,但是的确很模糊,就像在我体内的一道阴影。快速的水流搅动使得我的生殖器勃动了起来,但另一部分的我没有那样的感觉,因为对于另一部分的我来说,平稳的水流正令人发痒地流过她的两腿之间。
仔细想想,我知道他们必须得融合两方面的信息才能创造出现在这样的环境,我惊叹于要找到这样一条可以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趴在上面的大鳗鳎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也想知道他们是如何驯服它的。但是,我终于把精力集中在那种特殊的双重感觉里,试图通过它与阿米莉亚建立联系。
我不能,完全不能。没有言语,没有迹象;只有一个拐弯抹角感觉到的模糊不清的“这难道不是很恐怖吗”的格式塔,阿米莉亚的特征。还有一种微弱而又不同寻常的兴奋,那一定是她意识到了我们链接在一起而产生的。
沙滩的表面在一座海底峭壁处消失了,鳗鳎猛地向下潜去,海水突然变得冰凉,压力不断增加。我们松开了抓住鳗鳎的手,在黑暗的海水中孤独地翻滚着。
当我们向上缓慢地滑行时,我感到有小蝴蝶在我身体上扇动着翅膀,我知道那是在我们的那间小卧室中——阿米莉亚的手搭在了我的身上。当我勃起之后,那湿润的感觉不像是虚幻中的海洋包裹着我,然后她鬼影一般的双腿紧紧地夹住我,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她有节奏的起伏运动。
这种情况并不像我与卡罗琳之间那种我中有她、她中有我的感觉,倒更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际占据你心灵的一场春梦。
上层的水像银箔一样光亮,当我们向上浮起时,三条鲨鱼正在迅疾地游动着。因为这一接驳体验并没有被评为D级或I级,即死亡或伤害级,所以我知道它们是不会伤人的,不过还是因为恐慌而略微有些颤抖。我试着向阿米莉亚传送不要害怕的信息,但是,我在她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恐惧。她已经沉迷其中了。她的身体形象在我的体内越来越强,此刻,她不仅仅是在游泳了。
她的高潮虽然模糊,但却持久,用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方式辐射与律动着,自从失去卡罗琳后,我已经有三年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了。当我们朝着鲨鱼浮上去的时候,她那幽灵般的胳膊和大腿左右摇晃着我的身体。
那是一条巨大的护士鲨和两条角鲨,没有危险。但是,当我们经过它们身边肘,我感觉自己的男根软了下去,从她的身体里滑了出来——看来不会起作用了,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这次不会再继续了。
她的两手还在我的身上,就像轻柔的羽毛,甜蜜而愉快,但是还不够。突然间,我模糊地感觉到失去了什么,似乎是某个维度不见了,这意味着她已经中断了接驳,然后她用她的嘴去爱抚它,先是凉凉的,但很快就温暖起来,但是仍然不起作用。我的一大部分意识还在珊瑚礁中畅游。
我摸索到电缆,自己中断了接驳。灯光亮了,我立即对阿米莉亚的抚慰有了反应。我用双臂环抱住了她光滑的躯体,把头枕在她的臀部上,不再去想卡罗琳,用两根手指从后面拨弄着她的两腿之间,一会儿我们俩都进入了高潮。
我们只有大约五秒钟的休息时间,然后那个女人就开始使劲敲打着小卧室的房门,告诉我们必须现在就离开,否则的话就需要交租金;她得为接下来的客人清理干净房间。
“我猜计时器是在我们一起断开接驳的时候停下来的。”阿米莉亚说。她用鼻子轻轻地蹭着我,“不过,我还可以为留在这里的每分钟支付一美元。你要跟她说吗?”
“不用了。”我伸手去拿我们的衣服,“让我们回家免费享受一番吧。”
“你的住处还是我的?”
“家,”我说,“你的住处。”
第二天,朱利安和阿米莉亚花了一整天时间搬家和打扫房间。因为是星期天,他们不能递交书面材料,但是,他们并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有一堆符合资格的单身汉们等着申请朱利安的公寓,而阿米莉亚的公寓是需要两个人,或者甚至是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孩子才可以申请的。
(已经永远不可能再要孩子了。二十四年前,在一次流产过后,阿米莉亚自愿做了绝育手术,政府为此会在她五十岁前每月为她额外补发一笔包括现金和定量供应券在内的奖金。而朱利安则对这个世界持有相当悲观的看法,他也不想将一个新的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当他们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好,并且把朱利安的房间清理得能够让房东满意之后,他们给雷萨打电话说要用他的车。雷萨抱怨朱利安没有早些通知他,让他过来帮忙,朱利安则老实地回答说,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米莉亚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周之后她会告诉他,他们独自完成这些事情是有理由的,这就像一种神圣的劳动——或者更简要地说,共筑爱巢。但是当朱利安挂断电话后她说的却是:“他需要十分钟才能赶来。”她急促地把他引向沙发,要在这个地方来一次最后的速战速决。
只用了两趟就把所有的箱子都搬走了。第二趟时只有雷萨和朱利安两人,当雷萨提议帮忙卸货时,朱利安推脱道:“嗯,你知道,也许布雷兹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事实如此。他们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一觉睡到黎明。
每年都有一到两次,他们在换班时并不把兵孩带回来进行调整;他们仅仅是将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固定在原地,然后让接班的机械师们直接从热身椅转移进操作室中,这叫“紧急轮换”。这通常意味着某些有趣的事情将要发生,因为一般情况下,我们的作战区与斯科威勒的猎手/杀手排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