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2/25页)
马蒂断开了自己的插件,然后把插头从英格拉姆脑后拔了出来。“怎么样?”他说。
“有很多东西要学,”英格拉姆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绑住的双臂,“如果你们放开我的话,我可以更好地思考。”
“他安全吗?”我问马蒂。
“你还装备着武器吗?”
我举起了麻醉枪,“算是吧。”
“我们可以解开他。在某些环境中他也许会制造麻烦,但是在一个被监控的上了锁的房间里,并且还有武装警戒的情况下,他无法制造麻烦。”
“我不确定。”阿米莉亚说,“也许你们应该等到他接受过人性化的治疗后再给他松绑。他看起来像是个危险人物。”
“我们对付得了他。”门德兹说。
“在审问阶段与他进行交流很有必要。”马蒂说,“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他还没有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但愿如此。”阿米莉亚说。
马蒂给英格拉姆松绑后坐了回去。
“谢谢你。”英格拉姆边说边揉着他的前臂,“我首先想知道的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快了,直到后来我看了头顶上方摄像头拍下来的录像才能描述出来。
英格拉姆轻轻地移动了一下他的椅子,好像要在他说话时半转向马蒂。事实上,他只不过在设法腾出空间,并且取得位置上的优势。
突然间,他像奥运会体操运动员一样敏捷地从椅子中挣脱并站了起来,用他的脚猛击马蒂的下巴,双脚还未落地时,他便向我坐的方向转过身来。虽然我手里还握着麻醉枪,但是并没有瞄准。我胡乱地扣动了一下扳机,接着他的两脚就一起踹在了我的胸口上——让我折断了两根肋骨。他从半空中抓住我的麻醉枪滚下桌子,双脚像跳芭蕾舞一样旋转着首先落在了地上,当我倒下的时候,他的一只脚已经伸到了我的喉咙前。这动作可能会把我的脑浆踢出来,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毫无破碇。
躺在地板上的我无法看到太多的东西,我只听到马蒂说了句“不管用”,然后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坐在了椅子上,麦吉安·奥尔正从我赤裸的前臂上抽出皮下注射器。一个我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男人也正在对阿米莉亚做着同样的事——他是罗贝尔,马克·罗贝尔,二十人集团中唯一没有和我接驳的人。
这感觉就好像是我们回到了几分钟之前,获得了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每个人都处在原来的位置上:英格拉姆再次被安全地绑在了椅子上。但是,伴随着每一次呼吸,我的胸口都感到一阵阵剧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开口说话了。
“麦吉安,”我发出嘶哑的声音,“奥尔医生?”她转过身来,“当这一切结束后,你能不能给我看看病?我想他踢断了我的一两根肋骨。”
“你想现在就让我看看吗?”
我摇了摇头,这动作又使我的喉咙一阵疼痛,“我想先听听这个杂种有什么可说的。”
马克站在敞开的门前,“给我半分钟时间就位。”
“好的。”麦吉安走到英格拉姆跟前等着,他是现在这里唯一没有醒来的人。
“隔壁是监视室,”门德兹说,“马克看到发生的一切后,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向这个房间释放了大量的麻醉气体。这是用来对付外来者的必要的防范措施。”
“这么说,你们真的不能实施暴力?”阿米莉亚说。
“我可以。”我说,“是否介意在你们弄醒他之前先让我踢上他几脚?”
“事实上,我们可以保护自己。我不能让自己先发起暴力。”门德兹指着我说,“但是,朱利安担出了一个常见的自相矛盾的问题——如果他要袭击这个家伙,我能做的并不多。”
“要是他袭击二十人集团中的某个人呢?”马蒂问。
“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样的话,我们会进行自我保护——他相当于在攻击我。”
“我可以继续了吗?”麦吉安问。门德兹点了点头,然后麦吉安给英格拉姆打了一针。
他醒了过来,本能地撕扯着绑在身上的绳子,又猛地拽了两次,然后才安静下来。“不管那是什么,肯定是一种速效麻醉剂。”他看着我,“我本来可以杀死你,你知道这点的。”
“胡说,你已经黔驴技穷了。”
“你最好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发现我最厉害的时候是什么样。”
“绅士们,”门德兹说,“我们都同意你们两个是这个房间中最危险的人物——”
“从长远来看并非如此,”英格拉姆说,“你们这些剩下来的乌合之众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也许是人类历史中最危险的。”
“我们已经考虑到这种观点了。”马蒂说。
“很好,再多考虑考虑。你们将要使人类这个种族在几代人的时间里灭绝。你们这些怪物。就像是从外星球上来的生物一样,一心想要消灭我们。”
马蒂大笑起来,“这个比喻我还没想到过。但是,我们一心想要消灭的,是这个种族的自我毁灭能力。”
“我不相信你们能做到——即使你们能成功,如果我们变得不再像个男人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中的半数生来就不是男人。”麦吉安平静地说。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想你已经说了你要说的。”
“他对事情紧迫性的原因知道多少?”我问。
“没涉及到细节。”马蒂说。
“那个‘终极武器’,不管它是什么,1945年终极武器就出现在世人眼前了,我们不是也幸存至今了吗?”
“还有更早的,”门德兹说,“飞机、坦克、神经毒气。但是,这一个更加危险。更加终极。”
“你还被蒙在鼓里,”他用一种古怪而又殷切的表情看着阿米莉亚,“但是这里其他所有的人,这个‘二十人集团’都知道此事。”
“我不清楚他们知道多少,”她说,“我没有与他们接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