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与炸弹(第5/5页)

你或许会问,谁锁的门?谁准备的柴火?谁划的火柴?我们所有人。二十五年前,我毁了自己所有感知快乐的能力,不管是我自己的,还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如果我现在想寻找慰藉,那就只有这一点了——是我们所有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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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之后镇上不会召开第二次会议,也许这个计划和我们过去准备的那些恶作剧一样,没机会付诸实施。可会议还是组织起来了,大人们聚在一起讨论如何不受邪恶统治,讨论是否要扩宽主街道。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些孩子已经悄悄溜了出去。我们不得不留下那些还在吮拇指或在襁褓中的小婴孩,尽管这些婴儿并不在我们的救赎计划里。我们只是孩子,考虑得不够周全。

警察赶过来时,我们没有像报道中说的那样“在模仿某种原始舞蹈”,也没有吓得浑身抽搐。我现在还记得鲍比,他的头发湿嗒嗒地塌在额头上,脸颊上挂着两抹亮红,看起来像是刚在雪地里跳过舞一样。当然,我们从不信任那些从天而降的白色碎片,也不敢在雪地里做任何事。特利娜张开双臂高兴地转着圈。曼门斯威特赞德家的女孩驾着山羊货车,搭载着堆得高高的摇椅,慢慢离我们远去。铃儿响叮当,就像过去的老歌里唱的一样。世界再次变得安全而美丽,除了开会的小镇大厅。大块的白色碎片如同鬼影一般飞舞,火焰仿佛一头永不满足的饥饿怪兽,吞噬着那片天空。

符瑶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