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结红丝曲意承君欢(第2/4页)

胸口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酥痒一片。我不由得一阵紧张,整个上半身都僵硬了,只等这难耐的时刻快些过去。他偏不让我如愿,扯开上衣宫服,又去扯里衣。我慌忙去掩,但酒意上来,动作只慢了一慢,胸前大片肌肤便裸在空气里。

我索性一侧身,两臂环胸,但顷刻便被他带了三分怒意,用力正了过来。

“洛溪云,朕早就告诉你,朕不是用强的人。你何苦如此?”

他眼神锐利,只看一瞬,便让人浑身僵冷。我对他曲意逢迎,却在关头退缩,只怕是惹恼了他。眼看又是一场狂风骤雨,我六神无主,只得咬牙松开双臂,绞缠上他厚实的肩膀。他笼着我的身躯,轻笑一声:“你演得真差。”

我张口想要辩解,他却没有给我机会,只埋头低进那片最柔嫩的酥软里,再无任何温柔缱绻,只一味地强取豪夺。我两眼冒星,喘着气想要推开他,两根手臂却再度无力地垂在两边。

裙带松垮,接着宫裙被一把扯开丢到牙床角落。裸在空气中的肌肤迅速被覆盖,粗粝的质感顿时从腿上传来,摩擦间有一种微妙的痛楚。我惊叫一声,鼻翼一酸,只抽抽得想哭。江朝曦将手臂从我的背后穿过去,紧紧笼住我,在我耳边喃喃道:“溪云莫怕,莫怕……”

我挣扎了几下,便无力地放弃,只在他怀里喘气。上身被他稳稳地固定住,动弹不得,于是两腿也被遽然分开,被迎接受他的强硬。

江朝曦并不着急,伏在我耳边低语道:“这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汗水从额头渗入发丝,汇成一道流到脖颈下。我闭着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

他浑身肌肉蓦然一紧,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传来,似是撕裂了身体里最嫩的那一块血肉。我耳边嗡嗡鸣响,极力咬住牙齿,才将痛呼生生咽下,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没有再和我说什么,只一味地攻城略地,纵横驰骋。痛楚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一忽儿仿若在江上漂流,一忽儿恍若在炼狱炙烤。我终于哭了出来:“不要,不要……”

眼泪被他凶狠地吻掉,不带丝毫的怜惜。他没有停止进攻,粗喘着气,将我搂得更紧:“溪云,朕就要逼你到绝路……逼你将心掏出来,让朕看看是不是只有朕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律动有力的冲击终于渐渐平复下来。江朝曦往旁边一倒,臂上力道不减地抱着我。我只觉浑身酸痛,眼皮沉重,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眼前一团昏黑。我梗着脖子,就着淡薄的光看见床角衣裙凌乱,蓦然想起昨夜的事,心头一跳。

“醒了?”耳畔一热,是他的声音。

即使在黑暗中,我也不敢看他,心里空荡荡一片,不禁难过起来。

他的身体又倾覆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蓦然,有手指抚上我的嘴唇,脖子,腰肢……我两颊发烧,喃喃道:“皇上。”

如此又纠缠了一回,他才侧脸问了一声:“朱文,几时了?”

“回皇上,这会儿刚过四更。”

江朝曦扭过头来,低声道:“上次因你破了例,上朝前一晚留宿在你宫里,这次可不能了,不然朝堂上那些老学究非群情激奋,参你几大本不可。你躺着,朕让朱文传花庐来伺候你梳洗,在这里等朕。”

我掐指一算,今日正是初九,上朝的日子,便出声道:“既是如此,臣妾便趁着天光未亮即刻回宫吧。”

他嗤的一声笑,语气暧昧,道:“那怎么成?昨晚上你可是累坏了。”

我脸蓦然一烫,只强撑着身子去抓床角的宫服。他一双大手趁机抚上我不着寸缕的背,用指尖来来回回地掠过皮肤。我一阵颤栗,揪紧了手中的宫服,吞下差点溢出的吟哦。

江朝曦若有所思道:“冷碧苑毕竟只是兰林宫的东苑罢了,倒是委屈了你,不如朕赐你咏絮宫,离这边近,通传个什么也方便。”

我忙道:“臣妾何德何能得此眷顾,请皇上三思。”

他未置可否,乜斜了我一眼。

有宫女入内,将宫烛点燃,室内明亮起来。我瑟缩在一团凌乱岑被之后,看着宫女服侍江朝曦漱口,穿衣。他隔着纱帘看我,淡淡道:“朕的正三品宠妃,怎么能如此寒酸?此事就这么定了。”

心知反抗无果,我只好低头沉默。

宫服有几处破损,上好的云锦就这么报废了。我不习惯应对养心殿宫女们那暧昧的目光,索性饿着肚子呆在床上,待花庐带了一套全新的宫服匆匆赶到,服侍我起身着衣,才让周围的宫女传了早膳。

我起身的瞬间,花庐飞快地往我身后一瞥,疏忽便低下头去。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床单上有一抹嫣红,泣血盛开。

我心里一阵难受,握住花庐的手,才忽觉自己的手冰凉冰凉。花庐握紧我的手,低声道:“娘娘,没事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面目全非了。

香汤沐浴,稍事休息,我便笼了披帛,疲惫地靠在檀木榻上,怔怔地看着窗外景色。这个夏天眼看就要结束,日光依旧晃酸人眼,惹人发困。我想着回宫好好休憩,但江朝曦临走时交代过,要我务必留在养心殿等他。

这不合祖制,不过我也顾不得太多,只边打瞌睡边坐着等。如此便等到日跌西山,江朝曦一身衮服地踏进养心殿,于是便和他一同用了晚膳。

整个晚膳吃得很是沉默,他脸色阴沉着,风卷残云般将御膳吃了个饱。这可苦了我,无论吃什么也总要先紧着他,于是一忽儿操心着宫女布菜,一忽儿为他斟酒,真正用膳的时间就没多少。到江朝曦命人撤膳的时候,我还有些饥肠辘辘。

看他脸色不对,估计是朝堂上有什么棘手的事,加上肚饿,我起身请安告退。江朝曦睨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一挥手,朱文便呈托盘恭敬地跪行过来。

托盘里是一排排的绿玉牌子,上面写着妃子位份,这些都是敬事房备下的绿玉牌子,供皇上挑选侍寝妃嫔使用。

头天承欢所造成的痛楚还未完全散去。我生了怯,干笑着道:“皇上……”

江朝曦也不看我,顺手拈起一枚翻了,正是写有我位份和名讳的绿玉牌,道:“朕要你陪。”

还说他不喜用强,可他处处都是一副帝王派头。

我只好让花庐先回冷碧苑,随宫女去洗漱沐浴。待一切准备妥当,我悄然步入寝殿,只见江朝曦就着一朵如兰烛火,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一卷书。

许是闻到一股浴后芳香,他放下手中书卷,抬眸看我。一挥手,两边侍奉的宫女便鱼贯而出,只留下我和他两两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