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酒醉(第3/3页)
皇帝在他们走后出去,临走时找到文宜馆的内侍询问方才馆中女子是何人,才知她是被皇后接进宫的娘家侄女。
又是一日,在文宜馆中,吴王似是匆匆而来,对萧沁瓷道,他可以去求平宗将萧沁瓷赐给他,但被萧沁瓷婉言拒了。那时皇帝便觉得这姑娘善变,若是不喜欢何故又要同吴王往来。
不多时,他便听到平宗下旨令那姑娘出家修行的消息,他再去文宜馆时也能遇上她在其中抄写经文,皇帝为着避嫌,从未接近过。
他偶尔也能听见萧沁瓷在文宜馆附近的亭里练琴,翻来覆去都是那一支曲子,听闻是平宗喜爱的。
后来有一日他终于听见萧沁瓷的琴音变了调子,是那支《朝天子》,他远远见吴王站在亭外,依稀听见萧沁瓷问这支曲子如何。
所以后来在清凉殿,平宗要萧沁瓷换一支曲子,皇帝脱口而出的便是《朝天子》。
但萧沁瓷说她不会。
她怎么不会呢?她分明弹给另一个人听过,可那人不明白她曲中深意。
皇帝知道她会,及至后来,他终于如愿以偿听到萧沁瓷为他弹琴,皇帝的剑尖抵着萧沁瓷咽喉,刀锋照出美人桃花面,即便是他强求来的,他也生出心满意足,到最后也不曾戳穿她。
那时他还未介意吴王至此。
而此刻萧沁瓷在他面前道:“只是见过几面。”
“只是见过几面?”皇帝语调有淡淡疑惑,“想来是夫人姿容绝艳,令他一见倾心。”
萧沁瓷指尖一动,琴弦立时发出一声铮鸣。
“陛下说笑了,贫道容色平平,不值得吴王殿下上心。”萧沁瓷淡淡说。
皇帝道:“今日吴王来两仪殿向朕请旨,想让朕将你赐给他,萧娘子,你说朕该不该应?”
萧沁瓷心里一紧,她不敢抬头看皇帝,唯恐自己眼中泄露情绪,但指下已然乱了,琴音如滚珠落地,乱了几声,萧沁瓷立时收回手,待得琴弦渐渐平静,殿中也静得寂然。
皇帝在两仪殿中拿此试探过吴王,如今又以同样子虚乌有的事试探萧沁瓷。他想从萧沁瓷口中听到怎样的回答?是直截了当地要皇帝不能应,还是像她一贯波澜不惊的那样说“但凭陛下作主”?
想来该是后者。
萧沁瓷洞悉了皇帝的爱欲,她拿捏着帝王的心思,慌乱不过是一时的,她敢笃定无论吴王是不是当真在皇帝面前求旨,皇帝都是不会应的。
皇帝猜不透的只是萧沁瓷的心思,他明晰萧沁瓷的言行一如她了解自己。
果不其然,萧沁瓷抬头,说:“但凭——”
皇帝没叫她的话说出口,他捏着萧沁瓷的下颌,凶狠而突然的亲了上去。
唇齿是滚烫的,沉酣的酒意鞭笞着皇帝的理智,将其化作了十二分的欲念,嫉妒与愤怒同样也驱策着他,叫他在亲吻时强势而没有章法。
他原就那样生疏,唇舌头一次沾过心上人的气息,那样真实充满快意,没有梦中的转瞬即逝和怅然若失,皇帝生涩的索取另一个人唇上的香甜,比梦中来得更软,也更让人无所适从。
皇帝不得其法的探索,凭借男人的优势轻而易举地按下萧沁瓷的所有反抗,将她的呜咽都堵了回去。他果然在亲吻时褪去了温柔体贴的皮囊,露出冷酷强势的本色,他掠夺着萧沁瓷的呼吸就像要将她整个囫囵吞下去。
夜已这样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