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命,我好像上钩了(第7/18页)
在她的一再坚持下,广德只好听话地起身,让她扶着自己,往卧房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笑道:“看你这架势,好像我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了似的。”
小黄莺明明自己也没有过身孕,却一副夸张的过来人语气,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有孕在身啊,同以往本就是不一样的。凡事都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头三个月,身体和心情都特别重要。”
“好啦好啦,本宫听你的就是。”广德扶着她的手,将自己早上刚吐了两次,喝了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又吐了,也不知道这恶心呕吐的症状究竟何时才能结束,与她说了一遍。
小黄莺听她倾诉着将为人母的辛酸,觉得着实不容易,一时心疼不已,鼻尖酸楚,道:“唉,公主吃了这么多苦,还不是为了给驸马生个儿子,可是驸马却……”说到这儿,她突然意识到失言,住了嘴。
广德敏感地听出她话里有话,追着问了一句:“驸马却怎么了?”
小黄莺本不想说,奈何越是逃避话题,广德越是追问。无奈之下,她只好咬咬牙,问道:“敢问公主,驸马最近是不是不大回府?”
“对呀。”广德颔首道,“大军即将开拔,他近来忙得很。”
“公主确定只是跟出征有关吗?”小黄莺神神秘秘地问。
广德秀眉一颦,问道:“此话怎讲?不是因为出征的事,还能因为什么?”
小黄莺便觉得她彻彻底底被蒙在鼓里了,很是为她叫屈,将自己方才在门口瞧见赵怀璧和长生在说话,动作还很亲密的事对她说了一遍,提醒道:“恕臣妾多嘴,驸马和平阳本就有些旧情,不知是否藕虽断,丝相连。据臣妾所知,这男人啊,很多都是在妻子有孕在身的时候纳妾迎新,或出入风月场所……”
广德越听越不靠谱,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出声打断她道:“瞧你说的是什么话,那是以赵郎和长生的身份地位、为人品行能做出来的事吗?你把他们俩当成什么人了。”
小黄莺见她表情不善,忙住了口,眼眸低垂,讪讪道:“臣妾只只是想给殿下提个醒而已,免得殿下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嘛。”
“就你事儿多,记着下次不准乱嚼舌根。”广德语气嗔怪地斥责了她两句。小黄莺撒娇地扯着她的袖子道了两句歉,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
广德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不代表心里当真全然不在意。待到小黄莺走后,她反复琢磨着小黄莺口中描述的,赵怀璧和长生相谈甚欢,甚至还有亲密接触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胸口郁结、气息不畅,入了夜也睡不着。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派个仆役去兵营问问,驸马今天还回不回来。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前去询问的仆役带了赵怀璧的话回来,说今日要赴宴,怕是会回来很晚,让她先歇息,身子要紧,不要等自己。
广德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有没有说是哪里的宴?”
仆役回忆了一会儿,道:“好像没有。”
广德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联想出赵怀璧深夜密会刘长生许多的剧情,把自己想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天赵怀璧一回来,就看见她顶了双硕大的黑眼圈,正在那儿哭哭啼啼。他心头一惊,忙上前将爱妻揽在怀里,叹着气问:“好好的,怎么又哭上了?”
广德低头靠在他的胸口抽泣着,含怨道:“你说,你昨天夜里到底去哪儿了?”
“跟几个同袍喝了点酒,这不一大早就回来了吗,还能去哪儿了?”赵怀璧一脸不解。
广德抿唇打量着他,将他的神情揣摩了片刻,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不是去见长生了?”
赵怀璧被这个问题得问差点傻眼,哭笑不得地反问:“大半夜的,我去哪里见她啊?”
谁知道这个反问竟戗得广德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气得香肩颤动,朝他尖声吼道:“我怎么知道你去哪里见她,跟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昨天下午还在家门口的墙根底下单独同她说了好一阵子悄悄话,也没告诉我说了什么,不是吗?”
“我……”赵怀璧百口莫辩,皱着眉头,拂袖起身,对她怒目而视道,“你这是无理取闹。我只是与长生一同到萧府做客,出来的时候顺便说了几句话罢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我每天跟谁说了什么话,都要向你报备不成?”
“别人我不管,但是长生就不行。”广德涨红了脸,气道,“还一口一个长生,看你叫得亲热劲儿!”
赵怀璧面色铁青,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但是看在她是个小心眼的妇道人家的份儿上,不屑于与她多做纠缠,吵出个所以然,干脆冷着脸转身离去。
谁料还没出房门,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哭得那叫一个怨气冲天、惨绝人寰。
他刚迈过门槛的一条腿仿佛被这哭声死死拖住了,怎么也放不下去,挣扎片刻,又收了回来,他叹口气,摇摇头,万般无奈地回到刚才的位置,再次揽住她,强硬地抱在怀里,安慰道:“别哭了,是我的错。我就要出征了,应该多陪陪你。”
广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挣扎着,抬手捶着他的胸口,哭诉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要离家征战,只在乎在你心里她是不是还有一席之地……我知道,成亲之前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同情我罢了。我们能在一起,也是你和长生各自妥协的结果。我就是不明白,我究竟哪一点比不过她……”
埋藏在心底已久的悲愤和委屈随着哭声尽数倾吐而出,广德含混不清、语无伦次地说了许许多多话。
赵怀璧整个身心都被她的眼泪泡软了,火气也尽数熄灭下去,再也发不出脾气来,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坚定有力地搂着她的腰肢,温声安抚道:“胡说,你是我赵怀璧承诺过要结发同心、终生相伴、无论如何不离不弃的发妻。皇天后土为我作过证,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广德停止挣扎,抬起泪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问道:“真的?”
赵怀璧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认真看着她,答道:“真的。”
终于听到他言之凿凿的回答,广德欣喜万分,重新扑入他的怀抱,紧紧回抱住他,感到幸福不已。然而幸福之余,她还是不忘说上一句:“可是我不想你跟长生再有什么来往。你答应我,不要再私下见她了,好不好?”
虽说觉得这个要求有些无理,但是为了爱妻的身心健康着想,赵怀璧只好点头同意。
再说长生这边,提心吊胆地在家等了几天,果然等到萧大夫和萧子律一同上门拜会。她赶忙按照计划谎称身体不适,宁死不肯出去相见,只派了个侍女前去打探,二人前来究竟准备了什么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