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现在换个剧本还来不来得及(第10/10页)
萧子律也难得好心地没拆穿她,拉着她一起出宫去了。
年关将近的时候,二人终于在又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和铺天盖地的议论声中成了亲。
一袭盛装的长生惊艳了整个建康,萧子律微弯的笑眼始终凝视着她,眼里满是骄傲。
那一天,谢灵运特地带着谢麟和萧槿前来庆贺。隔壁公主府身怀六甲的广德也为长生终于嫁出去而松了一口气,由衷地道喜。
赌坊里的伙计们紧张得眼巴巴地朝萧府大门瞅,生怕萧子律立刻原地吐出三升血来。
长沙王和王妃哭肿了眼眶,连平日不善言谈、情绪内敛的刘义庆也在妹夫面前抹了两滴眼泪。
还有四样贺礼来自遥远的北方,其中一个是赵怀璧寄的长安特产,一个是宋安知寄的长广的海产,一个包裹上画着海盗的大头,一个则只放了一双银箸。
但是他们对于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眼中只有彼此。
午夜洞房花烛,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萧子律坐在长生身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大红的礼服,大红的纱帐,大红的鸳鸯锦,映得她面若桃花,格外娇俏可人。长生有些羞涩地低着头,抿唇笑。
他便抬手在她头顶摸了摸,笑道:“笑什么?”
长生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事到如今,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萧子律沉默了一瞬,道:“我也这么觉得。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秘密?”长生好奇地问。
萧子律眉梢一挑,笑眯眯道:“关于我当年从树上掉下来的事啊!其实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天你走后,阿槿踢毽子,不小心踢到树上去了,要我帮她够下来。我的鞋底有些打滑,不小心掉下来,才摔伤的。要怪就怪自己,怪鞋,怪树,甚至可以怪阿槿,就是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长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颤动,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好啊你!你竟然……你……”
亏她还总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他,总在和他抬杠的时候让上三分。敢情他自己心里明镜似的,一直都是故意欺负她。于是她苦笑着摇头:“这么多年,你骗得我好苦,何必呢?”
“哈哈,”萧子律爽朗一笑,勾唇道,“因为觉得你被我欺负的时候特别可爱啊!”
“你……”长生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他又拍肩哄着:“好了,不气,以后我换种方式欺负就是了。”长生抖抖肩膀,哼了一声,不屑于听。
萧子律便打着哈欠,压低声线道:“不早了,快睡吧。”声音听起来就很催眠,于是长生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困倦袭来,点了点头,回眸指了指床榻,问道:“怎么睡?”
其实她想问的意思是,谁睡里面,谁睡外面。没想到萧子律的笑容中浮现出一丝危险的诱惑,俊颜缓缓靠近她,用淳厚优雅的声线低喃了一句:“这么睡。”便吻住她柔软的朱唇,不容拒绝地将她压在身下。
长生先是愣怔地眨了眨眼,而后缓缓合眸,害羞地发出了阵阵低吟。
一夜春雨绵绵,情到深处之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图画,恍然大悟:原来那象牙碟上画的是这个意思啊!
婚后就是新年,又是一年一度的例行祈福,却因为皇帝的驾崩,失去了往日气氛的喜庆祥和。
觉得自己遭遇的一切挫折不过都是因为没有及时认清萧子律的真面目,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命运诅咒”的长生依旧不信佛,但还是跟着父亲母亲到瓦官寺去,替刘义符点了一盏长明灯。
也是在这个新年,赵怀璧与不能回家过年的将士们一同攻下了安定,在北国的孤冷中化身为比朔风更利的刃、比磐石更坚的盾,默默守护国家。
至于随后爆发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夺权之争,萧子律与她一同卷入其中,成功地助三皇子上位。非但没有缺胳膊少腿,反而加官晋爵,步步高升,不惑之年便官至太傅,还与长生每天吵吵闹闹地秀着恩爱。建康城的赌坊都赚了个盆满钵满,百姓叫苦连天地追讨血汗钱等事,便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