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没见过世面的沈故渊(第4/5页)

沈知白正想笑,冷不防就听得旁边有人道:“不是找到新的男人可以靠了吗?怎么还这副穷酸样。”

“哪里用得着丞相的人。”旁边的静亲王冷笑一声:“老夫亲自送他去。”

糖葫芦摊到了,池鱼认真地看了许久,挑出了一串最小的。

“……”余丞相抿唇,眼里有愤恨,但碍于局面,也没多说什么。

有沈故渊护着的宁池鱼,已经跃出了悲悯王府的池塘,不再任他宰割。

于是,半柱香之后,焦三被粗暴地推进了肮脏的牢房,锁链一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别担心。”池鱼无所谓地耸肩:“现在我可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人了。”

十步之外的另一间牢房里,沈知白错愕地看着忙里忙外的池鱼:“这……”

微微一顿,沈知白停下了步子:“他认出你了?”

“您受委屈了。”将牢房打扫干净,又给石床上铺了厚实的褥子,抱了锦被放上去,池鱼一边忙碌一边道:“可能得在这里呆上几日了。”

池鱼点头,想起昨日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我让沈弃淮跌了个大跟头,他认出了我,并且很狼狈呢。”

沈故渊和静亲王坐在已经收拾好的木桌旁边,各自沉默,整个牢房里就池鱼一人喋喋不休。

“你跟着他,过得还好吗?”沈知白侧头问了一句。

“晚上会有点冷,我抱来的是最厚的被子,新做的,很舒服。换洗衣裳就在这边的架子上挂着,您每日梳洗了交给狱卒就是,我打点好了。还有……”

这倒也是,池鱼抿唇,她感觉这世间就没有沈故渊做不到的事情。

听得满心温热,沈知白笑道:“多谢你。”

“三皇叔倒是没有什么坏心。”与她并肩走着,沈知白心情好了起来,连带着对沈故渊的评价都高了:“除开脾气不论,至少办什么事都让人很放心。”

“说什么谢。”池鱼很愧疚:“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有这牢狱之灾。”

“我家师父是不是脾气很差,很不讲道理?”走在路上,池鱼还气鼓鼓地道:“一言不合就凶人,别看长得好看,凶起来可吓人了。”

“怎么就同你扯上关系了?”沈知白失笑:“就算我不听你的话帮三皇叔,以我的性子,也迟早有这么一天。”

正直清朗的少年,配上乖顺活泼的少女,怎么看都是一段完美的姻缘。沈故渊眯眼瞧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知白说得对。”静亲王开口道:“此事怪不得谁,只怪当世邪多胜正。”

沈知白眼眸微亮,深深地看了沈故渊一眼,然后立马跟了上去:“我陪你去。”

沈氏一族血脉凋零,皇权外落,奸臣当道。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完全改变之前,注定会有人牺牲。

双手一举表示投降,池鱼转身就往外走。

只是……有些心疼地看了看知白,静亲王叹息。这孩子还未及弱冠,命运就这般坎坷,是他没有照顾好。

“少废话。”沈故渊沉了脸:“让你买你就买,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别担心了。”沈故渊冷声开口:“我答应了保他,就一定会保住他。”

不会吗?!池鱼满脸不可思议:“是个人都会腻的吧!”

牢房里的人都是一顿,齐刷刷地看向他,目光有疑惑的,有期盼的,也有担忧的。

“怎么可能吃得腻?”沈故渊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糖葫芦这种东西,会腻吗?”

“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静王爷担忧地道:“本王能帮上忙的,一定全力相帮。”

池鱼嘴角抽了抽:“师父,您还没吃腻呢?”

想了想,沈故渊道:“王爷与掌管国库的几位大人,是不是颇有交情?”

两人都是一愣,齐齐回头,就见沈故渊揣着手站在后头,半阖着眼看着他们道:“外头的糖葫芦摊儿一定都摆起来了,你们去帮我买点回来。”

“是。”静亲王点头:“都是本王的故交。”

正努力想法子呢,突然就听得背后有人道:“今日天气不错,不下雨了。”

“那就好。”沈故渊勾了勾唇。

沈知白点头,心里却有点闷。旁边的小厮来来往往,他压根没法说什么话。

回去王府的时候,池鱼一路头顶都在冒问号,她有些不懂沈故渊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国库那边跟沈知白这件事压根没什么联系。

池鱼犹自兴奋地道:“您看这个秋菊,是不是比外头的开得都好?”

想着想着,一头就撞上了前头的人。

旁边拐角处靠着的沈故渊斜眼睨着他们,指间捏着一朵秋花,转了几个圈儿才嗤笑一声,起身走过去。

“呆子。”沈故渊回头,斜睨着她道:“你对外头的风景不熟悉,对这京城里的官邸,是不是熟悉得很?”

跟在她身后出门,沈知白一双眼略带无奈又有些宠溺地看着她,压根没看其他地方一眼。

池鱼捂着脑门点头:“嗯。”

池鱼完全没察觉到人家的情绪,高兴地就转身往外走:“主院里修剪花草的人可厉害了,您来看,漂亮极了!”

她的任务全是在官邸里的,闭着眼睛都能把朝中三公九卿的府邸图给画出来。

沈知白垂眸,微微有点沮丧:“那……也好吧。”

“那好。”沈故渊笑了笑:“咱们去当贼吧。”

“您想看花,这王府里也可以看啊。”池鱼笑道:“师父得的王府里别的不多,花草极盛呢。”

望着他这张笑得倾国倾城的脸,池鱼觉得自己可能是耳鸣听错了,他说的一定是去春游吧?

脸色更红,沈知白抿唇:“我记的方向是没错的,但不知怎么……”

然而,天黑之后,池鱼嘴角抽搐地趴在了太尉府的房顶上。

他带她去?池鱼失笑,摇头道:“侯爷,您忘记了?先前您也说要带我去看花,我跟着您在京城里绕了三个来回,最后走到了郊外。”

“师父。”她忍不住道:“做别的都可以,偷银子就过分了啊,再说,那么多银子,咱们两个怎么可能搬得动?”

自个儿也感觉这个借口很烂,沈知白双颊微微一红,别开头轻咳两声道:“我是说……最近静王府秋花开得不错,你要是想去看,我……我可以带你去。”

“这个你放心好了。”沈故渊嘴角噙着自信的笑:“你以为那一千万两银子,为师是怎么弄出来的?”

她与静王爷一向没什么来往,突然去拜访,未免唐突吧?

微微瞪大眼,池鱼不敢置信地道:“都是偷的?!”

“嗯?”池鱼有点茫然:“看谁?静王爷吗?”

“怎么说话呢?”白她一眼,沈故渊道:“这叫先拿赃,后问罪,从心灵上打击敌人,从而打到事半功倍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