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我的方向(第3/5页)
有人当替罪羊,杨延玉立马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就道:“这笔银子是焦府送来的,真的账目上想必也有记录。”
“没有没有。”池鱼连忙摆手:“闹着玩呢。”
背后莫名地出了冷汗,杨清袖干笑着退到一边。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啊,在官场里本就混得不容易,得过且过嘛!
“这样啊。”沈知白抿唇:“若真受了欺负,你可以跟我说。”
“杨大人真是聪明。”沈故渊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
池鱼点头,很是感动地应了:“侯爷真是个好人。”
他这小小的廷尉府,可定不了太尉的罪,大佛还是该交给更大的佛处置,他判些小人物就行。
见谁都是好人,怪不得以前那么容易被人骗呢。沈故渊白她一眼,扭头对沈知白道:“太尉府的银子吐出来了,但动静太大,难免打草惊蛇,其余收到风声的官邸,一定都会将银子藏得严严实实,亦或者是选个途径销赃,接下来的任务有点重。”
“那这件事就好办很多了。”杨廷尉道:“既然是他人行贿,那罪名归于行贿人头上,便无大事。”
“嗯。”收回落在池鱼身上的目光,沈知白一脸严肃地点头:“这一点我想过了,马上就是圣上六岁的生辰,往年很多人都借此机会敛财,今年……圣上必定会收到不少贺礼。”
沈弃淮没吭声,一身三爪龙纹锦绣不沾丝毫灰尘。
六岁的孩子懂什么?大人给他过生辰,他就开开心心地吃东西,完全不在意那一大堆礼物最后去了哪里。所以每年圣上生辰,都是最热闹的时候,宫中有盛大的宴会、精心准备的歌舞,官家小姐少爷齐聚,玩耍之物甚多。
还有人非得给他银子,不给就跟他过不去哦?池鱼翻了个白眼。
但今年不一样,沈故渊严查秋收贪污之事,风头之下,谁都不会傻兮兮地忙着敛财,有吞得太多的,反而还会吐一些出来。
“孝亲王也说了,大家都在浑水里。”尴尬地笑了笑,杨延玉道:“在朝为官,几个不贪?这二十万两银子……是别人孝敬的,微臣也是实属无奈。”
他们要做的,就是逮着吐的人。
只是这么查的话,太尉的颜面可就挂不住了,罪名也定然不会太轻。
沈故渊靠在车厢上,微微捻着手指,池鱼在旁边撑着下巴看着他,觉得自家师父真是厉害,想个事情的姿态也能这么好看。
“大人若是不认,也很简单。”沈故渊淡淡地道:“照着这账目上的东西,派人核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真相也能明了。”
心里正夸着呢,冷不防的就见他的那双眼睛盯住了自己。
可就是有点不甘心,怎么就被翻出来了呢?他分明已经藏了这么久了。
嗯?池鱼眨眨眼:“怎么了师父?”
杨延玉抿唇,他在朝廷这么多年了,能自保的筹码自然是不少,就算认了这二十万两银子,那也至多不过受些罚,乌纱是暂时不会掉的。
“皇帝的生辰,你要不要去表演个什么?”沈故渊饶有兴致地问。
“如今朝中是个什么景象,想必大家都清楚,都是在浑水里淌着的人。”孝亲王开口了,语重心长地道:“太尉身负重任,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定罪的,老夫就想问一句,这铁证之下,太尉大人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宫中那日戏台高设,专门有给贵家公子小姐出风头的地界儿。
该走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亲王和重臣。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池鱼很是认真地想了半晌,问他:“胸口碎大石可以吗?”
沈故渊看一个傻子的眼神,瞬间变成了看两个傻子。摇摇头,很是嫌弃地道:“继续吧。”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就是脖子有点痛。
沈故渊若无其事地转头对沈知白道:“人手你来安排,宫中我不太熟悉。”
池鱼的冷笑声比他更大,扭头的姿势也比他更猛,活生生在气势上压他一头!
“好。”
沈弃淮眯眼,颇为鄙夷地冷笑一声,别开了头。
“具体怎么做,明日再论。”
她就喜欢看沈弃淮这种恼恨又杀不掉她的样子,有师父罩着,他能把自个儿怎么的?就算那些证据只是她替沈故渊交给杨廷尉的,那她也算参案人员!
“明日我休整好便去王府叨扰。”
有道理哦!池鱼连忙挣开衙差,一蹦三跳地回到沈故渊身边,拽着他的袖子看着沈弃淮,龇了龇牙。
两人叽里呱啦地说着,完全没有再看过她一眼。
沈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莫名其妙地道:“王爷记性这么差?很多证据都是池鱼给的,她走了,你来解释证据怎么来的?”
池鱼很无辜,她哪里说得不对吗?做什么突然就不理她了?
宁池鱼如今的身份,凭什么站在这堂上?
在衙门里折腾一整天,回去仁善王府的时候都已经要用晚膳了。池鱼一进门就赶紧去喂两只猫,一边喂一边作揖:“对不起对不起,回来晚了。”
沈弃淮背脊微僵,冷嘲道:“三王爷也是为色所迷之人?”
“喵。”落白和流花尾巴翘得高高的,龇牙咧嘴地看着她,明显是不高兴了,看得池鱼头都快埋猫食碗里了:“对不起嘛!”
池鱼正想挣扎,前头的沈故渊就发话了:“她留下。”
沈故渊靠在软榻上看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嫌弃:“连猫都能欺负你,你还有什么出息?”
“不是朝廷中人,姑娘在此,有些不方便。”衙差架着她就走。
“您不懂。”池鱼回头,一脸认真地道:“这两只猫一直陪着我的,以前我在遗珠阁没人说话,它们就听我说话,有灵性的!”
“哎哎哎?”她瞪眼:“我也要退?”
“是么?”
池鱼正看热闹似等着左右的衙差全部退下去呢,冷不防的,自个儿也被人架了起来。
“对啊,而且除了我,它们都不认别人。”池鱼骄傲地道:“别看它们有时候凶,当初在火场里,可是一直守在我身边不舍得离开的呢!”
杨延玉抿唇,眼珠子直转,沈故渊也没吭声,只沈弃淮开口道:“好。”
话刚落音,两只吃饱的猫咪,咻咻两声就跳到了沈故渊的怀里,讨好地蹭了蹭。
这东西是个大东西,几个王爷看了半个时辰,才神色凝重地看向杨延玉:“太尉大人是朝之重臣,此事关系重大,怕是要屏退左右了。”
“喵~”
“王爷们先过目吧。”沈故渊伸手把账本递给金公公,后者翘着兰花指就递给了孝亲王。
宁池鱼:“……”
他怎么知道这个账本的存在的?又怎么会提前去拿到的?池鱼头顶的问号一个个地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