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身上的温度(第2/5页)
心里微动,沈知白抬眼看向池鱼,目光深邃地道:“我很喜欢。”
“这么厉害?”沈故渊快步走着,一点也不在意地随口应付她。
他以为她不曾注意过自己的,谁曾想,连衣裳上的花纹都记住了。
池鱼鼓了鼓嘴,上前两步抓着他的袖子道:“师父您没听过太祖的故事吗?”
精致的云纹绵延了整个下摆,一针一线看得出都极为用心,尤其这花纹,跟他上回穿的青云锦袍正好相搭。
“没有。”沈故渊道:“我听他的故事干什么?”
站起来抖开披风,沈知白眼眸微亮。
本就是为了应付,了解了一下在世的皇族中人,已经死了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池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天冷得快,我只能赶工了,侯爷看看喜不喜欢?”
“您这样不好啊,到底是沈氏嫡系,不知道太祖可怎么行。”池鱼拍拍胸口:“我知道,晚上回去我跟您讲。”
“可不是么。”沈故渊翻了个白眼:“绣得专心得很,连我都不搭理了。”
懒得听她废话,一出宫门,沈故渊直接将她拉上马车,捂在怀里抱着,打了个寒颤。
雪锦缎面,白狐毛的领口,看着就很暖和。沈知白欣喜接过,伸手摸了摸:“你费心了。”
“什么破事都让我进宫商议,真是烦死了!”
宁池鱼干笑,立马转头去把已经绣好的披风捧出来。
池鱼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师父宽心,孝亲王让您去,是爱重您,不然他们年迈,朝野迟早落在沈弃淮的手里。”
沈知白轻笑:“池鱼答应送我的披风,你可没有。”
冷哼一声,沈故渊按住她的手,不耐烦地道:“别动!”
“披风?”赵饮马立马扭头:“什么披风?”
撇撇嘴,池鱼老老实实地被他抱着,当一个安安静静的汤婆子。
正有点尴尬,旁边的沈知白就开口了:“先不说别的,池鱼,我的披风呢?”
车帘落下,马车往仁善王府的方向去了,沈弃淮站在宫门面无表情地看着,背后的拳头微微收紧。
她怎么就忘记了,沈知白知道她的底细,赵饮马还不知道啊,这要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她也不想再提旧事。
“主子。”云烟低声道:“余小姐传信,请您过去一趟。”
池鱼一愣,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收回目光,沈弃淮道:“你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带上,跟我来吧。”
此话一出,赵饮马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池鱼姑娘竟然与他交过手?”
宁池鱼已经踏上了一条错路,那他也得好好走自己的路了。
“赵将军的功夫比宣统领可好多了。”池鱼道:“那宣晓磊我与之交过手,力道有余,经验不足,武功只能算中等。只是他会打点上下关系,禁军里也有人服他。”
回到仁善王府,池鱼蹦蹦跳跳地就要去主院,没走两步却见旁边有人搬着箱子来来往往的。
赵饮马挺了挺胸膛:“三年前忠亲王就有意让我掌管禁军,但悲悯王一力举荐了宣晓磊,我便被调去了护城军。”
“这是干什么?”池鱼眨眨眼问身后的人。
“你?”沈故渊愣了愣,突然眼里亮了亮:“是啊,还有你。”
沈故渊道:“有个远房亲戚来了京城,暂住在王府,他不喜欢见人,我就分了南边的院子给他住。”
赵饮马瞪眼,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不是人?”
远房亲戚?池鱼头顶一个个问号冒出来,沈故渊这样的身份,那远房亲戚是什么身份?
“他想保宣统领的心是铁了。”沈故渊眯着眼睛道:“眼下朝中无人能胜任禁军统领,四大亲王就算想换人,也没人可换。”
还不等她想明白,沈故渊就一把将她捞起来带回了屋子捂着。
“禁军统领的事情,沈弃淮一直压着不愿意审。”沈知白道:“证据都齐全了,廷尉也将判决上禀了,但判决折子送进宫就如泥牛入海,没个回应。”
“最近天太冷了,为师不想出门。”沈故渊眯着眼睛道:“你也别乱跑。”
沈故渊的王爷之位算是坐稳了,只是得罪的人不少,估计以后会遇见不少下绊子的。不过沈知白和赵饮马很开心,三王爷的行事风格实在是很对他们的胃口!以后哪怕千难万险,他们好歹是有人同行了。
池鱼点头,心想她倒是想乱跑,能跑哪儿去呢?
那就是拖着呗?池鱼耸肩:“倒也无妨,他也没话说。”
丞相府。
“在追查的和交入国库的,一共有两千多万两了。”沈知白看着她道:“其实皇叔已经算是赢了,只是很多案子还在审,银两核实,得花上许久的时间,沈弃淮不会提前认输的。”
沈弃淮坐在花厅里,微笑喝茶,余夫人和丞相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笑意,但笑不达眼底:“幼微就是不懂事,请了王爷来,还让王爷等。”
池鱼给他倒了杯热茶,问了一句:“还差多少银子啊?”
“她就是这般性子,生了本王的气,许久也哄不好。”眼里有宠溺的神色,沈弃淮道:“无妨,本王可以等她。”
冬天的下午,沈故渊的脾气依旧很暴躁,不愿意裹厚衣裳,也不愿意拿汤婆子,就坐在暖炉边,板着脸道:“那倒是好事。”
丞相夫妇对视一眼,心里各自有计较。余丞相先开口,道:“王爷对小女也是疼爱有加,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定婚期?”
主屋里,赵饮马放下茶杯,高兴地看着沈故渊道:“多亏了王爷,这案子查得很快,持节使行贿的事情一坐实,千丝万缕的证据都浮现出了水面,扯出不少相关的案子。那杨清袖也是个能办案的,顺藤摸瓜,将您交去国库的银子,核实了大半。”
沈弃淮笑得从容:“最近朝中事多,丞相也明白本王的难处,实在无暇成亲,怕委屈了幼微。”
“廷尉府已经查到了杨延玉贪污的实证。”
“出了上回的事情,再成亲,也只能委屈她了。”余夫人道:“咱们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王爷若是真心对幼微,哪怕婚事简单,余家也没什么异议。”
郑嬷嬷捏着绷子继续绣花,笑着扫了一眼外头的天:“冬天来了啊,真是个好天气呢。”
略微一思忖,沈弃淮点头:“有夫人这句话,本王倒是宽心许多,只要幼微点头,本王便去安排就是。”
笑得慈祥的一张脸,找不出半点破绽,沈故渊看了她许久,拂袖离开。
这么好说话,看来当真是想娶幼微的。余夫人松了口气,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幼微收拾好了没有。”
“老身哪里敢?”郑嬷嬷摇头:“自古都是主子让下人听话,哪有下人敢算计主子的?您放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