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给沈故渊的亲事(第4/5页)
于是,玉清殿散场的时候,沈故渊正要走呢,就见沈知白拉着池鱼过来朝他道:“皇叔,池鱼借我一会儿,等会午膳你不必等她。”
外头站着的人也是一愣,不解地抬眼看进来。
师父嘴馋,要是有什么好吃的,给他带回来尝尝,他定然很开心!
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了怔。
原来是这个原因,池鱼想了想,点头:“那就去吧。”
“姑娘?”书生茫然地问:“我这是在做梦吗?”
“永福街有家客栈新出了菜品,听人说十分美味。”沈知白道:“我一个人吃很浪费,带上你,还能多尝几样。”
黎知晚也傻眼了,这个人……这个人……
“这就不必了吧。”池鱼下意识地拒绝:“我还得回去用膳。”
怎么会在这里!
这倒也是,人非草木,感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沈知白想了想,道:“等会结束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找了他多久啊,让丫鬟四处打听,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干净的书生?眼里有桃花的那种!
池鱼撇嘴:“是放下了,没那么恨了,所以知道他会死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惆怅,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也算我半个亲人。”
半年过去了,京城的人都该被问了个遍,她也没有他半分消息。可谁想,竟然就直接在这里遇见了?
沈知白皱眉,看她两眼道:“你不是说已经放下他了吗?”
黎知晚抬脚就跨进了长廊里,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微微怔了怔,池鱼垂眸:“是吗?”
“无名。”书生呐呐地道。
“这还用想吗?”沈知白摇头:“必死无疑!”
黎知晚一愣,有些生气:“我找你这么久,你却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池鱼一顿,扭头就看见沈知白那张清秀的脸,遂一笑,小声回他:“我是在想啊,这一回沈弃淮要是败了,会是什么下场?”
“姑娘误会了。”书生朝她拱手,哭笑不得:“小生姓唐,字无铭。”
“你在想什么?”旁边有人低声问她。
无铭是他的名字,不是说他没有名字的意思?黎知晚怔愣了半晌,忍不住又哭又笑:“你这名字可真是……”
池鱼站在很远的角落里,微微有些走神。
“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唐无铭也有些激动,却不敢冒昧,退后一步拱手道:“小生寻姑娘久矣!”
在场的人有的是亲身经历过罗藏山的生死逃亡,没经历过的,也从旁人那里得到过消息,所以孝亲王此话一出,应和者如云,众人七嘴八舌地就开始委任将军,兵分几路,甚至当场拿出羊皮地图开始制定战术。
“你还好意思说。”眼泪冒了上来,黎知晚哽咽:“再找不到你,我可就要嫁人了。”
“眼下正是危急存亡的关头。”玉清殿里,由于各路亲王到齐,孝亲王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沈弃淮忘恩负义,狼子野心,企图灭沈氏皇族而代之,其心可诛。大将军季亚栋,手握兵权不交,甚至倒戈对准皇室,用心更是险恶。此二人都并非沈氏皇族中人,如今各位都在,本王就把话说个明白,这两人不死,沈氏一族寤寐难安!”
书生一愣,脸色发白:“姑娘……”
宫里的势力在余承恩和李祉霄的大力帮助之下很快肃清,幼帝回宫,京城城门戒严,各地勤王的势力很快到达京城附近,但得知有大军驻扎在京城之外的北郊,便绕了道,多花了半天时间进京。
抹了把眼泪,黎知晚咬牙:“现在我改主意了,你给我等着!”
池鱼呆了呆,这天下要是真乱了,仁善王府还待得住吗?
说罢转身,很是潇洒地就往湖边停着的画舫上走。
“跟就跟啊。”沈故渊道:“跟我一起待在王府里,哪儿都别去。”
唐无铭呆愣地站在原地,看一眼落在地上的画,捡起来念了念题词。
“那不然我做什么?”池鱼道:“真打起来,我肯定是要跟在您身边的!”
牵牛吐蕊能晓黎,带宵芬芳总知晚。
“你?”沈故渊皱眉:“女儿家凑什么热闹?”
黎知晚。
哈?池鱼激动地站直身子,瞪眼道:“我还想上阵杀敌呢!”
笑了笑,书生卷起画来,抱进了自己怀里。
脑门被人一敲,她一愣,抬头就看见沈故渊那双半阖着的美眸:“轮不着你来担心,你只需要好生过你自己的日子。”
正在偷看的池鱼和沈知白一头雾水,就见那黎知晚去了一趟走廊,好像跟谁说了什么话,然后就跑回来了,莲步都没迈,跨上画舫就朝沈故渊行礼:“王爷,小女恐怕是找不到那幅画了!”
感觉要迎来一场浩劫了,池鱼长叹一口气。
“哦?”沈故渊皱眉:“这么点地方姑娘都找不到,莫不是不想嫁了?”
“有什么办法?”沈故渊道:“是悲悯王爷想打,他不怜悯苍生,咱们也只有迎战。”
黎知晚咬牙:“当真是找不到。”
池鱼点头,又皱了眉头:“可现在真打起来,怕是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找不到也罢。”沈故渊气定神闲地道:“没有画,我也可以去贵府提亲。”
沈故渊撇嘴:“沈弃淮自己都说了,在女人眼里脸面比家国大事重要,余幼微哪里会想那么多?更何况,余家现在虽然是沈家亲家,但沈弃淮突然造反,他们也没想到。余承恩更想要的是在朝中掌握大权的盟友,而不是一个要造反拖他一起下水的人。”
“王爷并不喜欢小女,为何非要娶小女?”黎知晚皱眉。
“我其实有点想不通。”池鱼道:“再怎么说余幼微都已经嫁给沈弃淮了,她就不能忍一忍顾全大局吗?沈弃淮没了的话,对她有什么好处?”
“姑娘也知道,世家子弟,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自己做主?”沈故渊叹了口气:“孝亲王的意思,我也不敢违背。”
在这样的情况下,余承恩那老奸巨猾的人,绝对就不会和沈弃淮一起冒险。篡位这种事,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沈弃淮这个态度,直接让他们本就有些不稳当的利益关系直接崩盘。反过来打沈弃淮,余承恩还能得个大义灭亲忠勇护主的好名声。
黎知晚慌了,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僵硬地道:“此事……可否让小女认真想想?”
所以他才会跟沈弃淮提那样的条件,沈弃淮这人自负,不曾把女人当回事,所以觉得为了大局打余幼微一巴掌不算什么,之后再去哄回来就行了。谁曾想余幼微完全忍不了,立马回去跟余承恩一阵哭闹,甚至添油加醋地说沈弃淮过河拆桥,要对余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