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墨菲山岭之战(第7/7页)

我又一次举起枪,瞄准了一名基地武装分子。我的第一枪把右边的那个当场击毙,我看着他的身体掉下了山崖。第二个发现有敌人,一面举起枪,一面扫视我藏身的山坡。

我一枪正中他的胸膛,接着又补了一枪,以防万一他还没死,还能大声喊叫。他立刻倒了下来,摔到峡谷下面与他的两名同伴会合去了。现在我又是一个人了,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被发现。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迈克和我作出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让三名我所认识的最好的海豹突击队员丢掉了性命。现在我趴在岩石上,处于基地组织的重重包围之中,我决不能再犯错误了。承蒙上帝的庇护,我神奇地躲过了第一个决定带来的灾难,又爬上了这座应该以我们优秀指挥官迈克·墨菲命名的花岗岩山岭―墨菲山岭。

从现在开始,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关乎自己的生死。我必须杀

出去,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并不关心必须杀死多少个基地分子。关键在于,我决不能再犯任何错误,也决不能再冒险了。

太阳慢慢消失在兴都库什山脉西面高大的山岭后面,峡谷对面依然一片寂静。我认为基地组织很可能在这一地区派出了两支搜索队,我碰巧消灭掉的只是其中一支。几乎可以肯定某个地方还有三名基地武装分子,他们正在黄昏的死寂中搜寻曾予其重创的四人海豹小队中幸存的那个美国人。

美军阿帕奇直升机友好的轰鸣声现在已经消失了。没有人在寻找我的踪迹。而现在我最大的问题是水。我不但流血不止,站不起来,而且渴得要命。我的舌头被尘土粘住了,说不出话。水壶在第一次同迈克跳下陡崖突围的时候就丢在山上了,到现在我已经九个小时没喝一滴水了。当我跌进河里的时候还弄得浑身湿。因为失血过多.我感到头晕目眩,但我仍竭力打起精神。我必须站起来。如果那些基地分子绕到我的左侧,他们就能靠近我。如果他们带着照明工具的话,我就会像车灯照射下的兔子一样无处可逃。

到目前为止,我的藏身处很好地保护了我,但现在我必须离开这里。一旦那三个家伙的尸体被发现,基地分子就会蜂拥而至。我勉强站起身,穿着短裤站立在刺骨的山风中。我试了试右腿。不是太糟。接着我又试了试左腿,简直疼得要命。我试着把当时自己糊在伤口上的泥土和小石子弄掉,但是许多弹片嵌在我的大腿_L,一动就钻心地疼。如果旁边有个房顶的话,我疼得肯定会跳上去。

我面临的另一个大问题就是我不清楚周围的地形。当然,我曾被困在身后山岭的陡崖上,了解那里的地形,但那儿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就我现在的情况,要爬上去太艰难了。我又试了试我的左腿,至少它的情况没有恶化。

但我的背钻心地疼。当然,我那时并不知道我有三节脊椎骨裂了,也不知道三节脊椎骨裂会那么痛苦。尽管右肩肌键撕裂(这我也不知道),但右肩还能动。鼻骨骨折的地方悸痛不止,但比起别处来这就是小儿科了。我的半边脸在从d一l上摔下来的时候也划伤了,前额上还有一个大口子,疼得厉害。

但最让我痛苦的还是干渴。我知道附近山上就有几条小溪,但是这并没有让我感觉好受多少。我必须尽快找到一条小溪,清洗伤口,饮水解渴。只有这样第二天早上我才能在电台上呼叫,联系上美军的直升机或者战斗机。

我收拾好自己的装备、电台、闪光灯和激光发射器,把它们装进我的背囊。我检查了一下枪支,弹夹里还有大约二十发子弹,胸前还插着一个满的弹夹。

随后,我走出了我的掩蔽处,走人兴都库什山脉的黑暗与死寂中。天上没有月亮,而且就要开始下雨了,这意味着月亮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出来。

我又试了试我的腿。它顶住了我身体的重量。我在保护了我一整天的巨岩旁边辨别了一下方向,随后迈着有生以来最为小心翼翼的步子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