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乡下人卡尔(第8/10页)
这时候,随行评分员认为,既然我们已经深入到敌人后方,而且天气这样恶劣,在大路上行走也许比较安全。他带我们走的那条路给了我们希望,显然自下大雪以来,那条路上还没有人走过。所以我们的行进速度可以快一些,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
到了午夜,我自己也开始出现问题。我还没有失去知觉,因为我在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可是我举步维艰,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我只知道必须往前走,要和其他人在一起。我想大概有三四个小时,我就是处于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又到了天亮。我们离开那条大路,进入林中500码深处,以与公路平行的方向继续向前行进。夜色降临后,我们又回到那条路上。雪停了,但地面积雪已没过了膝盖。天非常冷——我想大概接近零度。从两天前出发到现在,我们什么都没吃,大家都已饥饿难耐。
到了夜里22时左右,我们来到一座农舍,听见了猪的声音。有人传过话来,问有谁会杀猪、剥皮。我说:“我会。”我走到前面。可是我看见那头猪大约重200磅,我知道我还需要帮手——还需要3个人。要有一个人捏住它的拱嘴,不让它尖叫。再要一人抓住它的耳朵,不让它的脑袋乱动。还有一个人要抓住它的尾巴,按住不动,以防止它扭动身躯,把我们都掀翻在猪栏里。
虽然巡逻队的其他人对杀猪毫无经验,可是大家都已饥肠辘辘,所以很快就凑合了3个志愿者。我给他们分配了任务(管拱嘴的、管耳朵的和管尾巴的),很快对他们的任务作了简要说明(我们必须同时动作),然后走进猪栏。我知道这将是一场挑战,但是如果我们想吃,就必须完成这项任务。
与此同时,巡逻队队长着手在农舍四周布设警戒哨。
培养战斗力最基本的要素
我们翻越栏杆进入猪栏。我们在另一个猪圈外面转了转,发现里面有2只猪比我们先前选中的要大,于是就扑向我们的目标。这时候,负责耳朵的已经抓住了它的耳朵,可是负责拱嘴和尾巴的2个人都没有完成任务,于是那猪开始尖叫并扭动。我只好跳起来压在它身上,卡住它的喉咙。它跟我在猪粪上翻滚了几圈,过了一会儿,它就不动弹了。接下来我就把它开膛剖肚,大卸八块,为的是吃起来容易一些。
与此同时,闹哄哄的声音使那个农舍主人跑出来,站在大雪覆盖的门廊上,这时一挺机枪开了火(不是伤害他,而是引起他的注意)。他立即躺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回到屋里。我觉得杀了他的猪心里很不好受,可是后来我知道陆军和这家人订了一些协议,对于突击队员学校的学员从他们家拿来当作食物的东西全都如数付款。
我把那头猪切分之后,大家抓起自己的食物返回树林深处,开始生火烤肉。这是一顿美餐。
当天晚上和第二天白天我们继续赶路。
第二天晚上22时左右,我们进入了离托科阿大坝大约1英里的攻击阵地。我们派出去侦察敌人阵地的巡逻小分队在午夜前后返回,他们报告说有一个燃起篝火的敌人阵地,在大坝以北大约100米的地方,离我们原计划的路线很近。出于这个原因,队长决定改变行动路线,并派出一支6人小分队压制敌人阵地(我是其中之一)。等巡逻队的其他人进入攻击大坝的阵地之后,我们就开始行动。
攻击时间定在凌晨5时。攻击之后,我们应当前往大约1英里之外的开阔地。早晨6时,直升飞机将把我们接出该地区。
突击队于凌晨3时左右出发,向攻击阵地运动——非常小心翼翼地运动。1个小时后,我们小组离开大家,向大坝北面的敌人阵地运动。在运动过程中,我们可以看见那儿的火光,并看见路的另一侧靠近路沟的地方有两个侵略者的卫兵。他们处于一个拐弯处,他们背后有一道大约10英尺高的埂。我们越过公路,绕到他们背后,利用那道埂作掩护,匍匐前进了大约一两百码,直接来到他们头顶上方。
5时55分,无线电里传来消息说,巡逻队其他人已进入攻击阵地。我们有4个人随即从埂上跳下,直接落到那几个坏人的头上,把他们打翻在地。他们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我们绑了起来,嘴也被堵上了。
就在这时候,我们听见巡逻队对大坝发动攻击的声音——不过没有激烈的交火,也许打了不到10发子弹。这听起来有点奇怪(通常情况下我们会倾泻大量的火力),这是因为在爬上冰雪覆盖的陡峭斜坡时,我们把武器当长矛用了。我们大多数人的步枪枪管都被冰雪堵住,无法射击。
与此同时,我利用那些坏人生的火,背对着它站着。过了最多两分钟——已足够使我打个盹,我向后一仰摔倒在火堆上,火把我的作战服烧着了。幸亏是下了雪。不用说,我立刻醒过来,翻了个身,把身上的火扑灭——这时候,我的衣服背后已经被烧光了。
我没有多少时间来想这个问题。天很快就要亮了。我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到达直升飞机接我们的降落场。
我们开始跑步前进。
这时天已开始放晴。虽然恶劣的气候把我们完成任务的时间推迟了2天,但直升飞机还是来接我们了。我们到达开阔地后,听见直升机飞过来的隆隆声。在直升机降落过程中,地上的雪被吹得四处飞舞——这是7天来我看到的最壮观的景象。
我们飞回位于达洛尼加的突击队基地营地,受到了相当热烈的欢迎。突击队分部指挥官(一名上校)和一批医生以及随军牧师在那里迎接我们。医生对我们每个人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大问题(有一些小小的冻伤——耳朵、手指以及脚趾)。接下来是一顿热饭菜——我们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通。吃完后我们上了公共汽车,被送回本宁堡。
在返回的途中,我听一名突击队员学校的教官说,在火堆旁被我们放倒的2个人,实际上是大坝上修理爆裂水管的2名工人。他们根本不是“坏人”。
第二天早晨,我们以连的队形集合,看看谁赢得了突击队员证章。没有邀请任何来宾。点到你的名,你就出列。点名之后,大约还有20个人留在原地——他们经过所有的训练,可是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能够拿到突击队员证章。我为他们感到难过,但这就是训练的要求。标准是必须达到的。
训练
卡尔?斯廷纳是陆军中有名的训练专家,他在陆军中担任的许多职务都直接与训练有关。以下是他关于这方面体验的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