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晶莹 别吵醒孩子。
其实两人之间靠得近早不是第一次了。
云英心里一直有计较。
最初, 她因为对太子的感激而不愿深想,后来,又因为与靳昭在一起而刻意忽略。可是他无声地靠近, 一步一步,看似平淡无波, 实则早已将欲望悄悄表露。
这是他第一次将心思直接暴露——也许还不够直接,却已经让她不能躲避。
“殿下……”她紧张地看过去, 脸蛋早已红透了。
萧元琮又恢复了先前半倚在榻上的姿态,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神色平静,好像自己方才说的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旁边的小皇孙的确已累了,慢慢走到云英的身边, 小小的身子朝前扑来, 一下抱住她的一条胳膊, 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
云英迟疑片刻, 深吸一口气,轻咬住下唇,不敢与他面对面, 侧过身去, 慢慢将皇孙抱进怀里,拿起旁边早已由内监备好留下的干净巾帕,先给皇孙擦干净脸,随后才让他调整好姿态, 伸手触上左胸上方的暗扣。
萧元琮的目光从她手抬起的那一刻起,便迅速黯下来,在她颤抖着手指解开暗扣,由着那比巴掌大不了一圈的布料落下去时, 一直松弛地垂在膝头的那只手终于忍不住收紧。
近在咫尺的艳色,早在脑海中模糊地呈现过不知多少次,如今,终于清晰地看现在眼前。
小小的孩童懵懂无知,半眯着眼,循着乳香,依靠本能凑上去,拼命吮吸。
萧元琮温润无波的面庞有了一丝裂纹,喉结更是无声地动了动。
云英知道他在看,那无声无息的目光,像一道烈火一般灼烧着她的身躯,她感到心跳快极了,有种想要背过身去,避开他的直视冲动。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可是身子才转过去一寸,就被他止住。
一手抬起,食指轻点在她左侧的胳膊上,稍一用力,指尖便陷入白腻的皮肉里。
她一身肌骨生得极好,骨架匀称小巧,看来身量纤弱,可实则哪里都被柔软的皮肉包裹着,半点没有瘦骨嶙峋的样子。
他忍不住又添了一根中指,再按进去一寸,若再一不小心,两根手指的指尖朝前挪半寸,就会直接触到那块羊脂白玉。
“别动。”
他的语气与平日里没有太大差别,唯有声音间多了一分压抑的躁动。
云英不敢再动,只得重新变回侧面对着他的角度,低着头,不住地深呼吸。
小皇孙累了,被乳娘抱着,安全感十足,不过片刻工夫,便就这样吃着奶睡着了。小嘴吮吸的动作慢慢停止,本就耷拉下来的眼皮更是彻底阖上。
云英忍着萧元琮的打量,小心地将皇孙朝旁边挪了挪,让他松开小嘴。
有晶莹的乳白色的液滴自他的嘴角滑落,她忙拿着巾帕悄悄替他擦干净,却没来得及处理自己。
在至高处,也同样有晶莹的液滴,颤颤巍巍,要坠不坠。
萧元琮还停在一旁的食指鬼使神差地伸出去,指腹朝上,恰好接住那一滴没撑得住,坠落下来的液滴。
他垂眸看了一眼,那液滴在他的指尖鼓成半个圆弧的形状,仍旧晃晃悠悠,不甚稳当,稍有不慎,还要滑落下去。
云英的目光也同时看过来,面上好容易被压下的红晕再次不受控制地涨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将食指平稳地抬高,凑到她的唇边,眼神无声地凝视着她饱满的双唇,对于久经人事的云英来说,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感到脸颊烫得耳根与后背都在发热,热得她身上悄悄沁出一层湿意来。
“殿下——”
皇孙还在她的怀里呼呼大睡,她实在没法当着皇孙的面做这样的事。
“嘘——”萧元琮轻声制止她接下来的话,“别吵醒孩子。”
云英不敢动了。
他坐直上身,一下离她近了许多,视线也从方才的平视侧面,变成微微俯视。
正中原本被挡住的几点鲜嫩的痕迹忽然一览无余。
他的眸光越发幽深,脸色也有些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抬着的指尖又凑近了一分,几乎直接点到她的唇上。
云英知道不能再拒绝了。她轻颤着张开双唇,飞快地伸出舌尖,在他的指尖舔了一下。
小小的液滴被卷入口中,极淡的滋味迅速蔓延开来,她应当知晓是什么滋味,可是脑袋里一片混沌,让她根本分辨不清。
她扭开脸,再不敢看萧元琮,低头匆匆将胸前的布料拉起,要把暗扣扣上,生怕萧元琮还要做什么更过分的事。
可越是害怕,指尖就越不听使唤,反复地扣了好几下,才总扣上。
她不愿再待下去,稍整了衣领,便抱着皇孙起身,轻声道:“殿下,奴婢该回去了。”
哪怕她
是个再自私的人,也做不到才与靳昭分开,就立刻和太子苟合,更何况,她对太子本也没有多少喜爱之情,不过是早先的一点感激罢了。
今日,他想要个表态,她已如他所愿,忍了这么久,其余的实在承受不住。
萧元琮倒没再说什么。
他本就是个有耐心的人,等了这么长时间,她已愿意低头,他再多等些时日又有何妨?
此刻多等一分,日后她便心甘情愿一分。
“去吧,”他抬了抬手,示意她下去,在她行至门边时,又温声添上一句,“孩子的事,孤心中早有计较,你只管安心等着便是,待过了年,自有结果。”
这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云英提了整整一日的心,终于在此刻能稍稍放松下来,她相信太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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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得很快,没等到过年,仅仅是第二日。
不过,却不是萧元琮出的手,而是萧琰。
外头的府衙休沐了,前朝每日的朝会却还未停。萧崇寿身为被文官们扶上皇位的天子,虽在私德上多受指摘,但大体还算勤政,除却年节的惯例,与身子实在虚弱的时候,从来不会轻易罢朝。
值此多事之际,朝臣们也都还知趣,赞扬皇帝的同时,每日朝会上,除了必须立即处理的紧要事务外,都默契地不再提无关之事,就连言官们也比往日收敛许多,不再动不动就参奏一番,有什么事,都等到年后再说,以免又惹圣上不快。
唯有萧琰没有这个顾虑。
他拿出准备好的奏疏,直接越过该有的章程,当庭呈递圣上,狠狠参了武成柏一本,不但参得武成柏猝不及防,就连郑居濂都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