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5页)

咳咳,扯远了,总之就是,该挣挣该花花,有钱捏着不花不是好事,尤其对金字塔尖尖上这些宗室子弟来说,他们不花钱底下人怎麽挣钱?

花,让他们花,只要别花超了去抢钱就让他们尽情的花。

赵仲针托着脸唉声叹气,“要是他们没花超也要抢钱呢?”

宗室子弟里不全是好人,他爹没有当皇帝的时候他听过好多强抢民田或者巧立名目要钱的事情,那些家夥说的时候洋洋得意,根本不觉得他们做的是坏事。

或者说,他们知道那是坏事,但是不觉得有人能处置得了他们。

也的确没人去处置他们。

苏景殊:……

殿下,您看这是咱们现在管得了的事情吗?

话说到一半,安慰人的人也自闭了。

赵仲乱看着他们俩肩并肩唉声叹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小郎,你再说两句啊。”

最开始说的不是糖水吗?怎麽忽然拐到他听不懂的事情上了呢?

苏小郎揉揉脸,看看急的快要蹦起来的赵二郎,再看看旁边还在自闭的赵大郎,眸光逐渐凶残,“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擡头看,苍天饶过谁。”【1】

一起爆炸吧!

赵仲乱被他的话弄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擡头看天上有没有打雷。

“哥,我不喝糖水了,咱们回家吧。”

小家夥瑟瑟发抖,他觉得他是个乖小孩,但是他不敢保证苍天也是这麽觉得。

外面太危险,他想回家找爹娘。

苏景殊顿了一下,“那什麽,我刚才说着玩的,小殿下别怕,大晴天的不会打雷。”

赵仲乱不信,不光不信,还又往他哥那边挪了挪。

——哥哥,怕怕。

赵仲针叹了口气,戳戳他弟的小胖脸给他道歉,“对不起,刚才是哥哥钻牛角尖了,想喝糖水就去喝,家里不缺你喝糖水的钱。”

不过小郎说的也有道理,开源节流,开源不知道怎麽开,节流却好节的很,直接降低俸禄就行。

朝臣的俸禄高是因为他们在替百姓办实事,宗室子弟哪儿来的脸拿那麽多俸禄?

有俸禄还不够,还去抢贫民百姓,给他们脸了是吧?

以前没人管,以後他来管。

他爹是皇帝他说了算,有本事到别院打他啊。

赵姓宗室不管干不干活儿都会有个虚职,只要是宗室皇亲,血脉再远也有朝廷养着。

就他弟这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儿每个月都有一大笔进项,会干活吗就拿钱?

赵仲乱耸拉着脑袋不说话。

他哥疯了,得回家见了爹娘再告状,现在还是任由他哥疯着才好。

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他们爹是皇帝凭什麽不给他零花钱?

年纪小怎麽了?年纪小他也是大宋的国公!

就不许他提前拿俸禄将来长大了再为大宋效力啊?

哥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爱钻牛角尖。

哼,回家就告状,谁都拦不住他告状。

兄弟俩看着相亲相爱重归于好,内里各有各的小心思。

赵仲针拍拍衣摆站起来,攥紧拳头目光坚定,“小郎你等着,我回家会继续打听宗室子弟和官员的俸禄,看看他们的俸禄能养活多少百姓。”

苏景殊:!!!

“殿下!三思!”

庆历年间的新政没怎麽碰宗室子弟的利益都被打击成那样,他这上来就动宗室的钱袋子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官家都不敢这麽干啊!

赵大郎无所畏惧,“别怕,我就是问问,没想现在就动他们。”

现在和那群蠹虫打交道妥妥是他吃亏,怎麽着也得等到他能经得起流放的颠簸後才动手。

苏景殊:……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觉得他可能没进官场就得被贬去山沟沟里种红薯。

他和赵大郎两个人一个种红薯一个吃红薯,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如果赵大郎最後能成功翻身,他们俩还可能成为青史留名的好朋友。

#论红薯大帝和他种红薯的小夥伴#

什麽鬼东西!快从他的脑子里滚出去!

苏小郎身上的丧气太明显,明显到赵大郎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赵仲针很想回别院大干一场,但是他还有那麽一丢丢的自知之明,肯定不会毫无缘由就大喇喇的让他爹减少宗室子弟的俸禄,不然就算他天天待在别院不出门也会被那些胆大包天的混账玩意儿打击报复。

说句不谦虚的,他的仇家可谓是遍布宗室,京城但凡是个姓赵的八成都和他有仇。

没办法,那是他爹当皇帝之前结的私怨,现在他爹当了皇帝也没法一笑泯恩仇。

那群混账玩意儿倒是想一笔勾销,想的倒挺美,世上哪儿有那麽好的事儿?

等着吧,他早晚要搞出个大的。

赵大郎阴恻恻的眯眯眼睛,吓的旁边的赵二郎没忍住又打了个哆嗦。

苏景殊叹了口气,已经不敢对这两位报什麽希望,就想把他们多留一会儿缓缓心情,“二位,确定不吃个饭再走?”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要过了气头上这一会儿就行,可能吃完饭他们就把吃饭之前发生的事情全忘了。

大中午的来都来了,侍卫们在隔壁正吃着,总不能不让他们吃完就走吧。

听说仁宗皇帝生前脾气好的过分,有一次在外面口渴愣是忍到回到寝殿才要水喝,生怕提出要求会让宫人来回奔波。

殿下和仁宗皇帝同样都是老赵家的,咱坏的不学学好的,仁宗皇帝对自己人的好脾气还是可以学学的,大中午的总不能不让人吃饭是不是?

赵仲乱捏捏肚子,委屈巴巴的擡起头,“哥,我饿了。”

他进了瓦舍只喝了几碗糖水,其他什麽都没来得及买就被他哥逮住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什麽都不吃就回别院。

别院的饭菜天天吃他都吃腻了,还是外面的饭菜更合他胃口。

可惜他的肚子只有这麽大,吃不了几口就吃饱了,不然他想把整条街上的小吃杂嚼都吃一遍儿。

酒楼里的饭菜也行,他不挑。

苏景殊学着小家夥揉揉肚子,“大郎,我也饿了。”

赵大郎:……

行吧行吧,吃饭吃饭。

赵仲针把包厢的门打开,他还没来得及喊话,守在楼梯口的店小二便飞奔而来,生怕里头的几位爷不打招呼再关门。

苏景殊一手捂脸,假装刚才什麽都没有发生,带着赵二郎回到桌上去吃果盘。

门不是他关的,和他没有关系。

赵大郎还没有从寻常人家一年只用五百贯钱的打击中走出来,等小二过来便问道,“你们这里有什麽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