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页)

舒苑他们一行人往大门口走,柯志刚就像个癞皮狗一样蹭得就溜了过去,肯定又要去找地方喝酒。

“多谢二姐夫出手搭救。”柯松赶紧致谢,他挺担心政审受到影响,高考录取要因为这事儿泡汤不值得,没想到陈载换个思路,马上解决。

舒苑非常好奇:“陈医生,你跟柯师傅说啥了?”

小满现在对爸爸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本来觉得这事儿非常难办,可爸爸太厉害了,一出马就从派出所把人捞了出来。

陈载的声音没啥起伏:“我就问他喝完酒是不是头晕恶心腹痛呕吐,我给他开个方子,抓点中药,能让他摆脱酒精依赖,他想要药方,另外想找个台阶下,就借坡下驴。”

还得是陈医生出马,他们各个都气够呛,义愤填膺的,陈医生一来,轻松化解危机。

在外人面前,舒苑跟小满也不吝啬夸奖,都夸陈载特别厉害。

靳永红说有空请他们吃饭,舒苑觉得没必要,替陈载婉拒。

路上还遇到匆匆赶来的李红霞跟王副厂长,既然人已经放了出来,此事了结,皆大欢喜。

等回到家,舒苑问:“妈你不是说不能去找王副厂长嘛,你怎么又找他了。”

李红霞说:“我这不是刚好碰见他嘛,他说一定能把柯松跟他妈保出来,还说不能让柯志刚造他的谣,刚好去派出所澄清流言。”

忙活了一大晚上,吃过晚饭回家路上,舒苑说:“陈医生,我现在特别崇拜你,你真厉害啊,这么快就把人捞了出来。”

小满声音甜脆:“爸爸,我也崇拜你。”

陈载:“……不至于吧,就是小事儿一桩,你们俩不用这么夸张。”

可能是听母子俩夸奖听得迷糊了,听到夸奖心情愉快,听不到还不太习惯。

——

陈谨正坐上了去路城的火车。

他不让母子俩去,可是他们自己买了票,一定要跟着去,谁知道一路辗转到了火车站,却找不到火车票。

许棉桃脸一沉:“火车票呢,不就在我的包里嘛,是不是被你爸给拿走了。”

母子俩在人流中蹲下,陈吉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翻找,也没找到火车票,又翻找别的行李,仍没找到。

陈吉皱着眉头:“可能让我爸拿走了,他应该不想让我们跟着去路城。”

许棉桃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想不到陈谨正能干这种偷拿车票的低级的事儿。

明明陈谨正对他们母子俩关怀备至,可她却感受到了对方冷酷绝情的一面。

他们连去路城见他家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连讨要名分的资格都没有?

陈谨正是不得已不照顾他们母子俩,实际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家人。

她恨声说:“你爸能把人气死,我们偏偏要跟着去,你是陈家人,就得跟陈载有是一样的地位,买票,一定要去。”

她气急败坏,赶紧让陈吉扶着她再去买票,无论如何也要跟过去,一定要去路城讨要身份打败宋年华,还要阻止陈谨正把财物给陈载。

卖票点人群拥挤,陈吉让她在角落里先坐一会儿,半个小时后跑过来说:“今明两天的票都没有,我买了后天的。”

听说这两天的票都没有,许棉桃又是一急,觉得头疼得厉害,平时她的偏头痛只是装柔弱、装可怜,让陈谨正怜惜她,可现在真的犯了。

眼见她头疼欲裂,脸色惨白,大滴汗珠往下滚落,不回去还等着什么呢,估计后天都没法出发。

什么想得到财物,希望认祖归宗,什么被陈家承认打败宋年华,根本就见不到陈家人,就被陈谨正击打得稀巴烂。

许棉桃各种情绪交织,憋屈,委屈,难过,忍气吞声,感觉受了奇耻大辱,感觉遭到了陈谨正的背叛。

——

站在深宅大院门口,望着飞檐雕花的古式建筑,陈谨正近乡情怯忐忑不安。

出乎陈谨正预料,不管他准备了多少说辞,陈甫谧压根就没给他辩白,没有寒暄,没有让他跟俩兄弟叙旧,直接来了个下马威,打得他措手不及。

这天是周日,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婶,陈载一家三口全都在。

所有人都按位次坐好,气氛严肃到让人局促不安。

陈甫谧、大伯、三叔三人都跟瘟神似得,不苟言笑,让屋里多了几分压抑。

舒苑倒是自在得很,她想看戏,怀里抱着小满,心想要是来把瓜子就好了,把茶缸推到陈载那一侧,示意他喝茶,陈载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舒苑啥时候把他的茶水换成了桔子水,入口甜味就在嘴里漾开。

杜康作为长媳,觉得有责任劝说,于是开口:“爸,先别搞得这么严肃,老二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呢,对您身体不好,等他来了再说不迟。”

话音刚落,云姨就把陈谨正带到了客厅。

多年未见,寒暄没有,套近乎没有,老爷子不发话,别人都不敢出声。

陈甫谧的目光犀利如鹰,只盯着陈谨正,开口先是让陈载去拿他母亲的遗像。

陈载非常意外,遗像就放在二进院东厢房他父母原来的房间,房间除了他没有人出入。

不过他很快把遗像捧来,摆在老爷子旁边的福禄寿喜桌上。

说是遗像,其实就是十二寸的黑白生活照,照片中的女人优雅从容,眼眸灵动,面容精雕细琢,跟陈载有几分相似。

陈甫谧苍老的声音凛冽肃然:“看着宋年华,你有想说的吗?”

陈谨正如遭当头棒喝,一句话都没说呢,他可想不到迎接他的会是遗像,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家人像审判一样的目光又让他如坐针毡,只能讪讪开口:“我对不起她。”

陈甫谧端坐,饱经沧桑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无比威严:“不用说这些,你有别的话要对她说吗?”

陈谨正有点慌,额头直往外冒汗:“爸,您到底想让我说什么,给我个提示,除了要跟宋年华说对不起,对着这照片,我不知道还能跟她说什么。”

再次询问有没有话想说,陈谨正额头直冒冷汗,还是一言不发。

陈甫谧没再询问,让陈载把遗像放回原处,勒令陈谨正去遗像前跪着,不许出屋。

陈谨正痛苦地闭了闭眼,他不敢看遗像上那双直击他灵魂深处的双眼。

大伯、三叔四人都觉得莫名奇妙,没有给人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让人去跪。

陈甫谧摆了摆手:“都散了吧。”

就这样,动静闹得挺大,过程挺快,散会了。

之后老爷子恢复常态,就跟没事人一样,让云姨多做几个菜,晚上大家留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