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5/5页)

不虞低头走出去。

大嫂问不为:「可是吃醋?是妈的意思,先拨部分现金给不虞参股合作做电子游戏生意。」

都猜度不为是小器。

不为并不分辩。

那一夜她工作到天明。

七点左右。她拿着一张现金支票下楼。

看到那阿索利正在准备早餐。

不为把支票交在她手中,「你去收拾行李吧,一会有人来带你走,你的事我已知道,为着这个家,势必不能把你留下。」

阿索利张开嘴又合拢,倔强地说:「我不要钱。」

「拿着,出去了,一时找不到工作,也有个用。」

她犹疑地把支票握在手中,「又不是你的丈夫,为什么?]

「家母病重,我不愿看到她难堪,这里每个人都是我至亲。」

「你对他们好,他们不一定对你好。」

不为答:[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多讲,了快去收拾行李。」

「伍先生可知道我要走?」阿索利还以为有最后一丝希望。

[他一早明白,我己通知他,不要相信他们,吃一次亏,学一次乖。」

这时候可拉桑也起来了,冷冷说:「我帮你收拾。」

她对不为说:「我警告过她,她不相信,她说伍先生同情她。」

同情是一个很高层次的感情境界,不是每一个人做得到,伍不虞不是其中一人。

可拉桑说:「不争气的年轻女子,早知带她姐姐出来。」

不为说:「嘘——」

侧头听一听,有人按铃,雇佣公司职员来了,带走阿索利。

大嫂披着浴袍下来,「什么事?」

不为不去理她。

她四周围看了看,「咦,开除阿索利?」

不为仍然不出声。

「人家犯了什么错?」大嫂乱抱不平,瞎七搭八,锄强扶弱,「人家也是人,略得罪你大小姐一点,叫她改过好了,何用动这样大气?」

不为推开她,走出厨房。

不虞打着呵欠走过来,若无其事,并没有抬起头看不为。

做人其实就应该这样,如果没益处,无耻地.善忘地即时丢开,继续生存。

但是不为心中殊不好过。

大嫂说得对,人家也是人,离家别井到陌生地头来做佣工,那是多么腌臢辛劳的一份工作,主人家用脏了的衣物、厕所,得天天逐次做干净,外加煮食育儿

还需受多少气:主妇挑剔、孩子们取闹、男户主有淫威,一有不妥,即遭解雇。

家穷,吃苦的是女子,国穷,吃苦的更是女子。

不为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般。

忽然觉得有人坐在她床边。

「你做得很对。」

不为转过身子,原来是母亲。

「换了是我,我也那样做。」家里的事她全知道。

「不虞真不争气。]

「他近日不得意,失业、靠家,心烦,中年危机到了,有妙龄女子与他倾谈,仰慕他,他自然高兴。」

她把大儿的心理状况分析得清清楚楚。

不为笑起来,「妈妈怎么会知道中年危机这种字眼。」

「我读报纸呀。」

「大哥真很琐。」

「过去的事算了,不要再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