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绳结怎么会呢哥哥。(第2/2页)
程岱川一直坐在沙发里摸他的左耳,阮熹说到服务生,他忽然“嘶”了一声。
阮熹有点喜欢这个声音:“怎么了?”
程岱川避重逐轻:“还有下次?”
阮熹想到睡衣上的褶皱,对自己的酒品忽然有些不确定:“我昨天吐过?”
“没有。”
她心里一惊:“那我......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么?”
“没有。”
阮熹松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这种反应呢?”
程岱川淡着表情:“太能折腾了。”
“谁?我?我怎么折腾了?”
“踢被。”
“......你帮我盖被子啦?”
“盖了十几次吧。”
这个客房的空调好像不是很好用,起码没有听说游轮上有停尸房的那天晚上冷气足。
阮熹感觉到一股柔柔的暖流,轻飘飘地绕过她的五脏六腑。
阮熹这边还没感动完,忽然听见程岱川说:“做梦还总哼唧。”
“是说梦话吗?”
“不知道。”
程岱川带着点调侃的笑意,“你那个口闭合胶带呢,昨晚没找到,应该给你贴几个。”
阮熹随手从行李箱里拿了个大小合适的东西,丢过去砸程岱川。
丢完才发现是一双淡黄色的袜子,追悔莫及。
程岱川一侧头,袜子团砸到沙发靠背,然后掉在程岱川腿边。
他拿起来,挑眉掂了两下。
阮熹有点不好意思了,解释说:“是洗过的,很干净的。”
“刚照顾完你,就打人?”
“怎么会呢哥哥。”
“......”
程岱川把袜子团轻轻丢过来,阮熹接住,塞回行李箱里。
行李箱里少了睡袋,果然能轻松合起来。
阮熹把行李箱挨着程岱川的行李箱立在墙边,问程岱川去不去吃早餐。
程岱川说:“犯困,洗个澡再走。”
“你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还没。”
阮熹有些迷茫地看着程岱川摸着左耳的背影和被他关上的洗手间门板。
程岱川今早没洗澡吗?
那......浴室玻璃门上的水珠和地上的积水,是什么时候弄的?
有时候联想能力太好也是一种烦恼。
那扇门板徒有厚重的表象,其实隔音效果无限趋近于零。
阮熹听着卫生间里的声音,甚至能脑补出程岱川站在浴室门边,单手掀掉短袖的动作,然后,他应该会解开休闲裤裤腰上的绳结......
她倏地回神,拍拍自己的脸。
要不还是喝一瓶水溶C100吧。
程岱川不是说这玩意解酒吗?她可能有点酒精中毒了。
阮熹是见过程岱川解裤带的动作的。
那是暑假的某一天。
烈日炎炎,非常不可思议的是,程岱川和石超两个人竟然在那种天气里犯球瘾,要顶着大太阳出门踢足球。
阮熹下楼丢垃圾回来,碰巧在楼道里遇见他们。
程岱川问:“阮熹,在家干什么呢?”
“吹空调、吃冰棍、看动画片。”
“和我们去足球场么?”
阮熹转了转眼睛,觉得去足球场远没有待在空调房里舒服:“我想看动画片啊。”
“给你带着iPad,下载好动画片再走?”
阮熹有点动摇,还是跟着去了。
足球场那边有一家很好吃的凉面店,他们商量好的,踢完球再一起去吃凉面。
阮熹坐在充斥着蝉鸣声的树荫底下,用程岱川的iPad打开动
画片。
上场前,程岱川把冰川蓝色的挂脖式风扇给阮熹戴上:“不舒服就叫我们,提前走,小心中暑。”
阮熹抱着iPad点点头。
程岱川宽松的白色休闲长裤里穿着踢足球那种短裤,他掀起短袖衣摆,捏着细细的裤带,轻轻一拽,绳结就散开来。
阮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居然就一眼不眨地盯着人家看。
然后,阮熹被程岱川给发现了。
程岱川动作顿了顿,把他的鸭舌帽往阮熹头上一扣,笑着:“怎么什么都看呢。”
......
阮熹拧开水溶C100的瓶盖,坐在沙发里回忆那些有的没的。
幸好有游轮广播帮忙分散注意力。
广播里说,前些天因为风浪取消的靠岸观光活动将在今天重启。
程岱川洗完澡一出来,阮熹就把这个好消息和他说了。
因为洗手间有人,她跪在沙发上,把沙发背墙上的一小条雕花镜面装饰当镜子用,撅着嘴,往自己的唇上涂唇釉。
细腰下塌,手机塞在牛仔裙后侧的口袋里,露出一半亮着的手机屏幕。
涂完,阮熹抿了抿唇,从镜面里瞥见程岱川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她手举着小刷子,另一只手举着唇釉瓶,扭过头问:“你在听吗?”
程岱川抱臂靠在墙边,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无惊无喜地“嗯”了一声。
在游轮里逛了好几天了,阮熹倒是挺期待靠岸观光的。
她把唇釉放回化妆包里,又拿香水出来,对着两只手的手腕内侧各喷了一下,举到耳边,在耳后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擦几下。
阮熹整个人精神饱满又香气飘飘,随手把装香水小玻璃瓶往化妆包里一丢:“程岱川,你洗过澡精神些了没?”
程岱川说:“还行。”
“广播里说上次的报名还是有效的,我想去靠岸观光,你呢,陪我一起么?”
“陪。”
好心情再加一!
阮熹开心地蹦到程岱川身边,背着手:“那我请你喝冰咖啡呀!”
吃早餐的餐厅里也有咖啡喝,味道没有咖啡角那边的好。
为了感谢程岱川昨晚的照顾,阮熹特地拉着程岱川绕到咖啡角买咖啡。
受奶奶影响,阮熹稍微有那么一点养生观念,但不多,也就少冰的程度。
再看程岱川,他直接告诉工作人员要满杯冰。
去餐厅的路上,阮熹一路都在看程岱川手里那杯冰块满满的美式。
进餐厅,落座,她还在欲言又止。
想说喝那么多冰对身体不好,又觉得自己也加冰了,没资格说教。
而且......
跑马拉松倒数的是她、在网球馆累趴下的是她、昨晚喝到断片的也是她......
还是算了。
毕竟程岱川非常猛,是能单手做五十个俯卧撑的人。
程岱川忽然叩了两下菜单:“想说什么?”
阮熹摇头,目光却落在程岱川的耳朵上:“感觉你今天一直在捏左耳呢,都红了,是被蚊子咬了吗?”
程岱川淡淡看阮熹一眼:“不是。”
“那你......”
他说:“总幻听有人要和我说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