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5/6页)

也只会通过一些合理合法的商业手段,比如运用政策压缩朝元的发展空间,打击朝元的扩张战略。

直接买凶……

对霍北晶来讲,手法太粗糙,太没有必要。

最关键的是——

她在赵望伋和赵望旌之间是隐身的,仇恨值没到那份上。

而在陶家人眼里她的存在感便很强了。

陶向荣的子女跟自己来往后,陶向荣忽然开始对陶向征几个发难……

怎么看自己都是那根搅屎棍啊。

且陶家人对买凶、跟踪这套玩得很娴熟,对自家人又是封建迷信、又是下药、又是绑架的,用在她身上倒也不足为奇。

“孔婕,回头跟派出所联系一下,看看车祸死伤情况,我想捐一笔款给这次事件里受伤的家庭。”

孔婕愁眉苦脸点了点头。

“钟总,你说那货车真的是冲咱们来的吗?”

钟元希望不是。

她希望卢明朗的判断是错误的。

否则一想到同小区的住户阴差阳错替自己挡了伤害,就算非自己所愿,心里也会一直记挂这件事。

她坐在车里无心工作。

闭上眼,静静等待120和交警的到来。但等了一会儿后就坐不住了。

见桥上堵塞的很多车主都下车聚集到前方,钟元想了想,也推开车门下车,“宁骏,你也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可是钟总——”

钟元抬手制止他的话:“放心,现在大多数人都下车了,众目睽睽下就算有人想动手都很困难。”

宁骏思索几秒。

郑重点了点头:“那我去帮忙了。”

钟元慢慢凑近围观人群。

很快便听到120急救车的声音,交警的车就缀在救护车后面,而透过人群,她粗略扫视一圈,就看到好多辆车撞得横七竖八。

其中跟在货车后面的那辆白色轿车最惨不忍睹。车头就像是被巨力狠狠揉皱的废纸一般,驾驶室前的前轮更是踪迹全无,周边汽车碎片四处散落,如同下了一场怪异的 “金属冰雹”,地上还有不明液体蜿蜒流淌,看着格外渗人。

白车旁边站着一名男子打电话,似乎是车主,看模样伤势不重。而另外几辆车旁也站着人,一个个都在打电话,十有八九是在跟保险公司沟通。

很快——

救护车将伤员拉走,卢明朗和宁骏回来了。

“货车司机情况不太好,酒驾,其他受损车辆的车内人员目前看起来没有重伤或死亡的情况,基本都是轻伤,但还需到医院进一步检查。”

一听轻伤,钟元悬在半空的心稍稍安定些许。

太好了。

她没背上孽债!

说真的,钟元心里真的太害怕了。

害怕因自己得罪人而导致别人的死亡,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她不确定需要多久,要听多少心理课、哲学课才能抹掉心理阴影。

至于司机情况不太好,她巴不得他死了干净。

太缺德了!

时值早高峰。

跨江大桥上堵了一个多小时。

这边堵着呢,新闻记者就在现场进行直播。镜头在前方车屁股被撞散架的黑色宾利上停留的时间很长。

宴修元今天不用出门。

正在陪外公外婆吃早饭看新闻,刚好看了个正着。而就那么凑巧,车后半部分撞得非常严重,车牌卷边还摇摇欲坠,只来得及看清‘522V’。

同样的车型,同样车牌尾号……他脸倏地就白了,心乱如麻。

一贯理智的男人压根没想起回隔壁车库确认一下,也不敢跟外公外婆讲。就怕九十来岁的二老被刺激进医院里,他佯装淡定说临时有事要忙,拿上车钥匙慌不择路出门了。

“……饭都没吃完就跑,有什么事非得赶这么点时间?”

宴外公看报。

没注意到外孙的动作。

宴外婆倒是看到了。

但她不敏锐,还对着老伴取笑呢:“看,这么大人了,鞋还穿错一只,到底忙什么?”

宴外公被老伴一推。

很给面子地抬起头瞄了眼,宴修元已经上车,他没见着,便敷衍了一句:“可能也是年轻人的潮流?”

“还流行这样的?”

宴外公“嗯”了声,煞有介事道:“元元前天陪你捡豆子,不就穿着两只不一样的袜子吗。”

老太太将信将疑,小声嘀咕:“不懂这些小年轻一天天的喜欢什么,还说那是不对称美,我看就是粗心大意,袜子给拿错了。”

“……”

急匆匆开车出门的宴修元没注意到鞋穿错了。一路上他都尽可能保持注意力的专注。

给钟元打了好几通电话。

没人接。

助理和保镖的电话他又没保存,越联系不上心里就越着急,越着急精力越难集中。

好在一路安全抵达跨江大桥。

只是车子离大桥还有一公里距离时就堵着动不了了,他只能弃车朝桥上狂奔,边跑边继续给钟元打电话。

桥上。

伤员已经被120全拉去医院了。

交警正在清理路面飞得四处都是的金属残片,说很快就能恢复交通。

钟元下车时忘了拿手机,根本不知道有人心急如焚,担心得肺都要炸了。

她还扎在围观人群里听大家讨论司机是死是活,突然感觉身边一道黑影飘过,直奔前方宾利。

被交警给拦住。

“诶先生你别往里走了,这边还在清理呢,你要找认识的人该去医院,伤员都送过去了……”

宴修元抓着交警胳膊:“黑色宾利里的人呢?伤得重吗?送的哪家医院?”

忽然有人冲到交警堆里,大家都往那个方向看,钟元也跟着扭头瞅。

这一瞅——

啊呀,那不是自个儿的亲亲男朋友吗?

再看头发乱糟糟的,四面八方的支棱。脚上的鞋更是不成一对,左脚灰拖鞋,右脚米白皮鞋,她心里酸酸涨涨,又感动又好笑。

赶忙跑上前。

嗓子一不留神破音了:“老公,我在这儿呢。”

满心焦灼的男人听到熟悉的嗓音,猛地回头,就见让他挂心不已的女人活蹦乱跳,就在不远处原地蹦跶,冲他招手:“我在这儿,我好好的呢,你快出来。”

宴修元鼻子微热。

眼眶忽地染上一抹水色,强烈的害怕后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此刻根本控制不住,嘴角先抿了一下,旋即咧开一点点弧度,渐渐地,越咧越大。

那笑容看得钟元鼻子跟着发酸。

察觉到对方似乎比自己更需要安抚,钟元忙张开手臂,作出全心依赖的模样:“别傻站那儿了,我刚刚怕死了。现在,立刻,你快点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