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解构(第2/2页)

事实上,西方主体并不接受非西方叙事。

李安正是好莱坞坚定且有能力的意识形态战士。

再回过头,审视李安和西方叙事的关系。

李安的创作始终游走于东方伦理与西方形式之间,《卧虎藏龙》的武侠哲学与好莱坞类型片嫁接,他客观上是好莱坞在华人世界的文化代理人。

《少年派》的印度背景、加拿大移民结局,也符合西方对“他者文化奇观”的消费需求。

非西方导演进入全球市场时,往往被迫采用西方认可的叙事语法。

李安获得西方叙事认可,也必须迎合西方对“东方神秘主义”的想象。

各大电影节,奥斯卡给他荣誉,恰恰是对他忠诚的褒奖。

而这一切,很可能不是故意为之,而是西方整个系统性的链条,它就开了这样的口子。

想要从这个口子里进去,突破天花板,就要自己把自己削成这个样子。

不阉割自己的,突破不了天花板,强行突破了没有好下场。

《少年派》的后殖民主义潜藏在故事里,将殖民暴力转化为个体精神寓言,回避了对帝国主义结构性暴力的批判,并且进一步扩充了帝国主义霸权的多元文化。

李安将自身作品,利用跨文化身份,将自己纳入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叙事的“多元共存”神话,成为消解政治对抗的文化商品。

沈三通挥舞大手,将《1937》展开的反思潮、大讨论,推向高潮。

这是真反思。

当然,在一些人眼里,轰轰烈烈的大解构开始了。

以微博平台为主战场,多个电影大V带头之下,掀起了对影片的解构。

这种讨论,放在美国屁用没有,说了也听不懂。

中国不一样,平均文化素质和常识高,一场酣畅淋漓的解构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