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页)

莺然轻“哦”了声,为他揉没一会儿,他手上用力,把她的臂膀扯下来。

莺然问:“做什么?”

徐离陵将她环入怀中,轻揉着她的臂,不让她再揉。

莺然问:“不疼了?”

徐离陵不答。倒是也不故意骗她。

他额有薄汗,莺然知他仍是疼的。感受到自己有些酸软的手臂舒缓,了然他是不想她手酸。

她与他相依着,手上轻松了,抽手要帮他继续揉。徐离陵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莺然同他较起劲来,硬是要抽手,一双手在他手中若白兔子似的乱挣。

徐离陵用了力扼住她,侧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唇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嗓音轻缓:“让让我。”

莺然一默,笑出声,手臂往他腰际伸,抱住他,依偎在他怀里。

他这才松了她,与她在座上靠着,一同合上眼。

夜静悄悄,殿也静悄悄。

莺然听着他的缓慢近无声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的香,分外安宁。

就这般待到天蒙蒙亮时,他脸上咒印退了,眼瞳清明,衣襟间的咒印也淡了些。

莺然忧心他,没睡安稳。这会儿拉他进内殿:“你今天可有公事要处理?”

徐离陵:“没有,不打仗,休息几日。”

莺然拉他在榻上躺下,自己吐槽自己:“也不知我和你在外面坐一晚上,坐个什么劲儿。明明到里面一样可以睡。”

徐离陵也笑,却不躺下,脱了外袍要去小间洗漱换衣。

莺然知道他是有洁癖的。且明明有自净的法术,也总是要用水洗过才行。

上次来寻无及草时,她在这城中徘徊,见过他如此。

莺然松了手放他去,她昨晚洗过了,这会儿自己躺下。

半梦半醒间,方才独自离去的人又回来了,身上带着氤氲的水汽。

莺然伸手抱住他的腰,钻入他的臂弯中。

忽听他幽幽道:“你倒是熟练。”

莺然睡得迷迷糊糊:“同你睡惯了的,什么熟练……”

徐离陵在她耳边轻语:“我是谁?”

莺然仰面亲他,也不知亲了哪儿,喃喃:“怀真啊……”

便觉拥她的手紧了些。

徐离陵身上的咒印,果真三日就要消了。

第三日时,只剩些许青痕,由腹沟蔓延至裤里,怪引人遐想的。

莺然瞄了眼,想了些有的没的,抿唇掩笑。

徐离陵正换衣,觉察她的视线,忽向她伸手:“你过来。”

莺然疑惑。

前天晨起换衣,他还避着她。

昨天她故意调侃他:“都成了亲了,有什么好避的。”

他便坦荡得很,反倒叫她不敢看了。

今天还叫她过去,不知有什么坏心思。

莺然不敢贸然靠近,离稍远了站着。然而他长臂一伸,还是把她箍到身侧。

她惊呼一声,脸贴上他赤·裸的身体,忙要避开。

却被他按着,避不开。

莺然翻他白眼。

他垂眸看她:“方才笑什么?”

莺然:“没笑什么。”

总不好说,想了些有的没的。

徐离陵幽幽盯着她,看得她有点羞恼,急起来往他仅剩的咒印那处一摸。

他身子一僵。

莺然反倒有几分得胜的笑意,本要抽手的,也不抽了,指尖在他裤腰间转,往里伸:“就是忽然想到,这儿有没有咒印……你不能同我圆房,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儿有……”

虽坦言了,这话到底羞人。还未碰到,又怕得抽了手。

莺然脸上飞霞,却仍是眸光亮亮地凝着他。她玩不过千年后的徐离陵,还斗不过这个刚成亲的?

徐离陵沉声问她:“谁教你的?”

莺然笑而不答。

这还用教?成亲久了,什么都看过碰过了,自然就……

若真要说谁教的?

她低声道:“你教的。”

徐离陵眸色凝暗。他不信她这话,却没说什么,只学她低声:“要看吗?”

莺然诧异睁圆了眼。

徐离陵神态寻常:“你不是想看?”

莺然推他,要从他怀中离开:“我没有!”

心中暗骂他,怎么刚成亲也这样!

徐离陵既箍着她,就不可能轻易叫她逃了,“方才不是说……”

莺然瞪他,叫他别说。

徐离陵没真要同她如何,见她着恼,道她又面薄又爱玩,松了她,拂衣穿上:“那儿没有。”

还说!

莺然嗔他一眼。

徐离陵:“是圣印激魔血,到底会影响到你。”

至于为何魔血会影响到她,莺然不是未嫁的姑娘,当然知晓。

她不跟他闹了,哼他一声。

不过徐离陵语调平和,像是在说稀松寻常的事。莺然也就很快缓了情绪,绕到他身前,帮他理衣襟。

咒印虽退,但他皮肤还未恢复正常的冷白,是没血色的苍白,更像尊雪像似的。

莺然轻抚了一下他的胸膛,为他系腰带:“何时能全然恢复呢?”

徐离陵握她的手:“今夜。”

莺然梦呓般呢喃:“可我过了子时就要走了。”

其实前天她与徐离陵一同睡下后,神女便找来,叫她回去了。

她早已做好神女大发雷霆的准备,但神女意外温柔,同她一番道贺恭喜,又好一番关怀。

还道:“我信你并非真心与魔为伍。那样的道令下来,必定有你手笔,你所做一切皆为除魔大任。”

“可魂魄离体于你无益。你若在此待得太久,你的身子会死去,你的精神会混乱的。这次你已来了很久,所以,你该走了。”

莺然不戳破神女的虚情假意,顺应神女的话,谢了神女关心。

看似爽快,实则抢占先机道:“那我三天后走吧,正好让玄道有时间应对我走之后的魔袭。”

神女不悦,但还是道:“好。”

神女自责从前对她关心太少,忘了告诉她魂魄离体的隐患。往后,定会将她当作好姐妹。

这话说得太假,莺然全然不信,但也应:“嗯。”

神女问她名姓。

她怕神女作怪,随口说了个假名。

神女夸一声好名字,又问她可有打听清楚徐离陵是如何在画地为牢上如履平地的。

莺然事后自是问过。

画地为牢吸气,会察觉到活物的一切气息。害怕、恐惧、畏缩……都会让画地为牢发起攻击。

越想要逃离,越致命,

只有真正无惧画地为牢,才能摆脱。

但说得轻松,谈何容易。常人越是想不怕,越是会心慌恐惧。

那天徐离陵以他的气息渡给她,混淆气息,让画地为牢将她和他暂时认作一体,便松开了她。